顾知宴的呼吸拂过她额前的碎,带着长途飞行后的灼热:“抱歉,可能有点”
话音未落,他的重量突然倾斜过来。
苏雨烟被带着后退两步,后背抵上冰箱门。
顾知宴的下巴搁在她肩头,衬衫面料摩擦出细碎的声响:“就靠一会儿。”
苏雨烟僵在原地。
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频率快得像解不出的混沌方程。
月光移过中岛台,照亮料理台上那本摊开的笔记本——
最新那页写着《关于苏雨烟生活习性的二十七条备忘》,第一条是“工作后爱喝蜜桃乌龙茶”。
“客房在”
她轻声问。
顾知宴微微直起身,指了个方向。
“要不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苏雨烟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浮在月光里的尘埃,轻得几乎听不见。
顾知宴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
他的重量还半靠在她肩上。
走廊的感应灯忽然暗了下去,只剩玄关处一盏小小的壁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那面空白墙上,像道尚未被证明的猜想。
“嗯。”
沙哑的鼻息混着雪松香拂过她颈侧,惊起一片战栗。
苏雨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耳尖瞬间烧了起来:“你睡客房,我睡主卧。”
她匆忙补充,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袖口,“我是说这么晚了”
顾知宴直起身,月光从落地窗漫进来,照亮他眼底的血丝和唇边淡淡的笑意。
他的手掌在她肩头轻轻一按,又迅收回,像触碰了什么易碎的珍品。
“好。”
他声音里的疲惫突然明显起来,转身时衬衫擦过她的手臂,“浴室柜里有新的”
话未说完,突然打了个喷嚏。
苏雨烟这才注意到中央空调的温度显示c,而顾知宴的衬衫还是飞机上那件单薄的丝质面料。
她快步走向主卧,从衣柜里取出条羊绒毯——
标签上赫然印着她名字的缩写。
“这个”
她抱着毯子愣在原地。
顾知宴已经走到客房门口,闻言回头:“上个月准备的。”
他揉了揉红的鼻尖,“实验室空调太冷。”
苏雨烟将毯子递过去时,两人的指尖在阴影里短暂相触。
顾知宴的手很烫,无名指上的疤痕擦过她虎口,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晚安。”
她迅抽回手,声音卡在喉咙里。
“苏雨烟。”
顾知宴突然连名带姓地叫她,像在苏黎世最后那夜一样认真,“晚安”
主卧的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渐次亮起。
苏雨烟指尖触到衣柜门时,微微一怔。
推开后,整整齐齐挂着一排真丝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