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说有这个时间早叫会她两人及时回去上课不好吗?
周时序合上门,又把院子里亮了一夜的灯掐了,撑伞时候眼眸扫过来,说:“我爸弄的,刚刚回去换校服,运气好蹭到了顿早餐。”
同桌确实换了校服,衣服上的洗衣露香味丝丝飘来,她低头看自己,忽然有些嫌弃自己身上的外套,仿佛能闻到一些留存的火锅和酒气。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这衣服就一秒都撑不下去了,她从捧着早餐改单手提,然后脱一边,再换手,再脱,无比不容易的换下了衣服。
周时序被她弄不明白了,“干嘛?你热?”
下雨的南城早晨最多12度,她怎么可能热,于是选择性地转移话题,“吃自己家的早餐还需要运气好啊?”
周时序下巴往他家一抬,“我平时出门时间是我爸睡醒时间,等他的早饭我能天天迟到。”
李南星快速瞥了一眼他家,那从墙里伸出头来的石斛花还在,花瓣上挂着水珠,颜色更加清澈,在风中漂浮着,给雨天灰突突的质感平添了几分暖意。
她多看了两眼,到不拧着脖子看不见时候才收回眼神。
“那”李南星想了想说:“你爸妈不好奇你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八点半还没有去学校吗?”
她话说一半时候,同桌已经把自己的外套披她身上了,又从她手里接走了外套和袋子。
不同于昨夜穿的新衣服,同桌的外套上满满是他的味道,淡淡的白茶香入鼻时,李南t星觉得心口有点痒。
她想脱掉外套,“不用”
周时序拦下她的动作,“穿着吧,我好歹是个长袖。”
两人拐了个弯,城市早晨的样貌落入眼眸,周时序一边打车一边回答她刚刚的问题,“好奇肯定是好奇的,但我不说我爸也拿我没办法,更何况我拿上早餐就溜。”
他刚进家门时候,他妈那个表情就是一整个愣住,无比浮夸地说:你也下雨就选择迟到吗?
周时序说当然不是,我就是睡过头了。
说得还特别理直气壮。
当然老头那个巴不得天天看戏的昨晚又在他说完不回家后添油加醋的漏了一大堆话,导致他妈一早上追着他吃瓜。
但周时序不愿意说的,绝对不会说,拿上打包好的早餐就溜,出门时候,依稀听到周教授气笑了,在门口说了一句:你好歹给我留口热牛奶。
李南星沉沉笑起来,脑补着那个场面。
原来正常的家庭相处是这样的,她好像从未体验过呢。
但好在周时序带她窥见了一角。
这种想法滋生时候李南星觉得阴霾的天空里照出来一束光,她回头望,可惜巷子太深,早就看不见那几朵温暖的石斛了。
两人在车上啃着三明治时,李南星脑子一突,终于回想起来昨晚要做忘做的事情是什么了:特么忘记和舍友说了,这夜不归宿还是第一次,回去得挨顿拷问。
也确实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