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儿也一直觉得自己不过是了条微博而已,根本就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犯罪更是无稽之谈。
因此她还是在座位上刷手机,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阮雅铃也是比较尴尬了,她有些无奈地看着我,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
恐怕她也觉得自己的当事人烂泥扶不上墙吧。
我们省已经实现了法援刑事案件全覆盖,也就是被告人有权申请免费的法律援助,而派出法援的律师事务所则由摇珠决定。
他们很显然是摇到了我的老东家星胜律所,而阮雅铃研究生研究的正是刑事法,算是律所里最会打刑辩的辩护律师了,所以应该就是这样子派她出来的吧。
当律师无法选择自己的当事人的时候,其实还是比较无奈的。
就比如对面一副暴户的样子,根本就没把这至关重要的刑事和解当回事,甚至连好脸色都不给我看。
尤其是被告的那个女孩,自始至终就没有抬起头看过我一眼,也没有任何歉意,这种人难道不进去蹲几年,光是凭借柔性的劝导,又怎么能够成功改造呢?
“五万的话,那我也觉得没有必要谈了,那就等后面的程序吧。”我也落下了狠话,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他们一家子居然走得比我还快,她父亲愤然离桌之后就不见人影了,不一会母亲也拉着女儿走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亲戚也跟着大部队离开了。
我东西还没收拾完,饭桌上就剩下我和阮雅铃两人了。
“唉,难办哦……”阮雅铃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现在和我独处,她终于能泄一下对自己当事人的不满了。
哪怕我俩连见面时一个招呼都没打,但现在却还是有曾经同事间的默契,就案件讨论了起来。
“哦对了……那个……好久不见……”我甚至不敢直视她美丽的眼睛,想把话题扯到我们两人之间,毕竟是旧同事,叙叙旧聊聊天也是合适的。
“哦是啊,你在心海那边过的怎么样,当席律师累不累啊?”她也被我引导着聊起了生活上的事,甚至还给予了我前所未有的关心。
“挺好吧,你现在呢?”我自然是不敢透露心海之心的秘密,哪怕我现在就可以把她拥入怀中,甚至直接侵犯她,但是我还是忍住了。
“很忙啊……这次还接了这种硬茬,真是头大……”她有些抱怨,正如如此,我们的距离再次贴近。
“哦对了,我有点佩服你诶,自诉案件都能立案成功。”她顺着话茬继续说,又聊回了刚刚的那个案子。
“主要是事实够清楚嘛,你也知道的。”
“不是,我是说这种诽谤的案子,公检法那边要立案挺不容易的。”
“是啊,当初找证据的时候还是很麻烦的。”
“我这个当事人,唉,根本都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还以为什么都可以花钱解决,叫他花钱吧又扣扣搜搜。”阮雅铃又埋怨起自己的当事人了,或许可能是能和我聊的话题太少了吧,短暂寒暄之后又回到了案子本身。
我的心砰砰直跳,这是我和任何女人相处都没有的感觉。
如果我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把她脱得精光,让她赤身裸体的在酒店房间里给我服务,但是我似乎没有了当初对她那么狂热的肉欲,反而是笃定了她在我内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曾经自己仰慕的女神,不容许我随意地玷污。
“就这样吧,我也准备回家了。”她喝完最后一口茶,装起她的电脑,然后提着手提包准备离开。
她对我仅仅可以用客气来形容,并没有对黄闯那种明着追求她的人那么刻薄,但对待身为老同事且身居高位的席律师的我,她也没有表露得像别人那般讨好谄媚,反而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优雅端庄,礼节礼貌相当到位,但又不亲近。
我跟着她的步子,离开了酒店房间。我们虽然是老同事,但是还没有到很熟悉的地步,聊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席律师应该很忙吧。”
“不忙不忙,甚至还可以说比较轻松。”
“你真厉害啊,那么多人都考不进就你选上了。”她的话里有由衷地赞叹,但也隐隐约约中透露出一丝丝遗憾。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选上的,但我还是挠了挠头回复道:“运气好而已。”
我们走到了酒店门口,我的车停在停车场,正准备和她道别,却见她打开了打车软件,我有些好奇,凑上去问了一句:“你不是有车吗,今天没开车来?”
“没开来,下班的时候和别人蹭到了,就送去维修了,傍晚来的时候也是坐车过来的。”她如实回答了我的问题,但是语气还是那么高冷。
“怪不得你今天这么迟来,平时你都很准时的吧。”我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你又记得我准时啊?我和你都快半年没见过了。”她也有些幽默地回应起了我的玩笑话。
“你别打车了,我送你回去吧。”机会已到,我巴不得恳求她赏脸我送她回去,看来即便已经宠幸过无数女人的我,在自己真正钟意的女人面前,还是改不了献殷勤的毛病。
“算啦,不顺路的吧。”她摆摆手,或许只是因为客气。
“那你家在哪?”
我以为问到这里她会非常警觉,但她很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她家的地址,刚好和我新买的别墅是同一个方向。
“走,顺路的。”其实不管顺不顺路,我都会请她赏脸上我的车,然而她非但没有拒绝我,反而浅浅地笑了笑,有些调皮地说了声:“谢谢啦。”在那一刻,我的心彻底被她俘获,都快要被她的反差给融化了。
原来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高冷,相反从某种程度上看还蛮可爱的。
她坐上了我的车,还饶有兴致的跟我聊起了我曾经坐着辆电动车上班的趣事,却殊不知自己已经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