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古德已经基本将布莱克伍德家族的藏宝室参观了个遍。
不得不说,这个拥有几千年历史的古老家族,底蕴之深厚着实令人咋舌。
这座摆满奇珍异宝的地下室,不过是其家族众多藏宝点中的一处而已。
可想而知,其他地方的珍藏也绝不会比这里少。
古德心中暗自感慨,难怪那些平日里鼻孔朝天的贵族巫师总是看不起平民巫师。
单就这藏宝室里随便拿出一件物品,其价值都不是普通平民能够买得起或者拥有的。
“哎!也许这就是现实。”
古德低声叹息,无论在哪个时空,似乎都逃不过这样的定律,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永远占据着主导优势。
但,换个角度想,这也激励着贫苦出身的孩子们要更加努力奋斗,从而锻炼出他们坚韧不拔的性格。
晨光如破碎的琉璃般洒在布莱克伍德古堡斑驳的城墙上,玛拉如往常一样,忙着联络那些有希望支持她的人。
试图为自己在即将到来的圣教公投中,争取更多的机会。
而,古德则怀揣着自己的打算,他握紧星刃匕,运起魔力。
只见,匕刃尖泛起丝丝微光,轻轻一挥,便破开了那具有防御禁制的古堡墙壁。
随着,一阵轻微的魔法波动,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刚好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古德像条灵活的鳗鱼般钻了出去,久违的自由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晨露与远处黑森林特有的腐朽气息。
他贪婪的深吸一口气,好像要把这数天被囚禁的郁结都吐出来。
眼前是黯月城,黑巫师们的罪恶温床。
这座由黑曜石与骸骨筑成的城池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尖塔如同魔鬼的利爪直插云霄。
街道上,戴着鸟嘴面具的瘟疫医生正用长杖敲击路边的尸体。
几个裹着破布的孩童在争抢半块霉的面包,更远处,绞刑架上挂着的尸体随风轻摆,像一串诡异的风铃。
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袍,脸上也经过了精心的伪装。
他粘上了浓密的胡须,在脸颊上点了几颗黑痣,还不知用了什么魔法,让自己的脸色变得黝黑。
远远看去,活脱脱就是一个常年在外风吹日晒的冒险者形象。
这座城市规模宏大,街道纵横交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古德离开古堡后,十分谨慎,时刻留意着身后是否有人跟踪。
他故意转了几个小巷,专挑那些人多的地方走。
他一边走,一边暗中释放精神力,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般向后延伸探测。
确认后面没有人跟踪后,才放心走进城南最热闹的“腐尸鸟”酒馆。
木质的招牌已经有些陈旧,上面的字迹也略显斑驳。
酒馆歪斜的木门上钉着个生锈的铁笼,里面关着只会说脏话的渡鸦。
“穷鬼滚开!”这扁毛畜生看到古德就尖叫道。
推门而入的瞬间,混杂着麦酒、汗臭与劣质香水的热浪扑面而来。
内部的空间倒是颇为宽敞,大厅里摆放着十几张长桌,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酒馆的天花板上吊着几盏魔法灯,出昏黄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有些昏暗。
墙壁上挂着一些陈旧的地图和武器,似乎在诉说着酒馆悠久的历史。
大厅里,一个独眼吟游诗人正弹着鲁特琴唱道。
“黑玫瑰呀白玫瑰,都在绞刑架上开……”
角落的杂耍艺人喷出绿色火焰,引得几个妓女咯咯直笑。
她们穿着开衩到腰际的丝裙,裸露的皮肤上纹着会蠕动的情趣符文。
穿锁子甲的佣兵们围在角落掷骰子,每次开盅都爆出野兽般的嚎叫。
“黑麦酒,加双份曼德拉草根。”古德将三枚晶石拍在吧台上。
酒保是个缺了半边耳朵的壮汉,咧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新面孔啊,冒险者?”
古德含糊地应了一声,端着泛着诡异泡沫的酒液挤到壁炉旁。
这里的热度足以烤熟一头牛,但也是最佳的情报集散地。
“听说白巫师在暮色峡谷集结……”
“我们的大祭司昨晚召唤出了深渊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