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
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被姬墨舒如此厉声的打断,苏娘大口呼吸着,胸口不断起伏,显然也很激动,但到底是没有说话。
“内鬼,内鬼,你除了知道找内鬼还知道什么?我过来不是为了听你狡辩又或是听你说什么苦衷的,就一句,你到底放不放人。”
压抑了一路的怒火终究是在这一刻听到苏娘说有内鬼中爆了,姬墨舒情绪激动的抓着苏娘的手,力道大的似乎要把人的手抓断。
苏娘娇嫩的手腕自是没法承受这样的抓握,瞬间就红了一圈。
“你作甚?放开我,抓疼我了。”苏娘用力抽着手,只觉手腕都要被姬墨舒抓断了。
姬墨舒到底是松开了她,她指着苏娘冷怒道,“说,到底放不放人。”
“不是说放就放的,那边不是我说了算,你爹可能是被有心之人引过去的,这里面可能有内鬼,你怎么就这么任性,就不能理解一下?”苏娘不悦的打开姬墨舒指着她的手,回来就这么无理取闹,说的好像是她故意找茬似的。
“理解?哈哈哈。”姬墨舒忽然又笑了出来,“你还有脸提理解呀,我爹现在就被你的人抓了,年过半百的老人,关在那边穷乡僻壤的地方,你叫我理解你?哈哈哈,你的脸怎么就这么大呢?人怎么这样!人怎么这样呀!”说着说着,她再次癫狂起来,大呼几声人怎么这样之后忽然又在苏娘的房间翻箱倒柜。
“你做什么?”
“令牌呢,号令那边人马的令牌交出来。”
此时的姬墨舒早已没了昔日那种温文尔雅的风度,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她不讲理,也不思考,更不讲究情面与道理,她只知道要把姬老爷弄出来,远离这些破事与是非。
苏娘被她癫狂的模样吓了一跳,见她把东西翻到满地都是,珍贵的书卷全都扔在地上,她的怒火也在节节攀升。
“你什么疯,停下。”
“我没疯,再说一句,把令牌交出来。”姬墨舒轻易就把苏娘推开了,她的目光指向书柜上的锦盒,着手就去翻。
“混蛋。来人!”
“主子。”
“拉住她。”
“放开我!”
几个人高马大的士兵瞬间冲了进来,姬墨舒刚刚拿起锦盒就被按住,她自是不愿屈服,立马疯狂挣扎。
这时候的她似乎忘了与苏娘该如何相处,只知道一味的泄心头之怒,越是挣扎对方禁锢的力道就越大,直至她力竭不敌,双手被生硬的掰过身后,腿弯处也被狠狠一踢。
只听扑通一声,双膝一软的她便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跪下的这一刻无疑摧毁了她最后的一丝傲气,屈辱的姿势让她更加歇斯底里,血丝遍布的双目瞪着苏娘,眼中哪里还有平日那一贯的温和,只余陌生的仇恨。
没错,此时的她被浓浓恨意笼罩,苏娘真的想逼死她吗?
苏娘亦是被姬墨舒的眼神惊住了,那眼神根本就不是在看爱人,若不是知道这是姬墨舒,她甚至会怀疑这是一个与她有血海深仇的仇人,这眼神竟是比一直想杀了她的太和来的还要凶残狠辣。
姬墨舒到底是怎么了?她强作镇定命令护卫。
“你们找个大夫给她瞧瞧。”
“是。”
护卫们应声拿出绳子开始捆绑姬墨舒,姬墨舒这时候一改方才激动挣扎的模样,她顷刻间便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双眼中的深沉恨意沉淀下来。
平静的目光追随着苏娘,淡淡的,没有愤怒的嘶吼,反倒是更让人觉得汗毛直竖。
“苏娘,不要让我恨你。”被五花大绑之后,姬墨舒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语气平淡的听不出情绪。
苏娘的一双秀眉微蹙起,她真的不懂,为何姬墨舒短短一段时日就成了这个样子,翻遍短暂的相识过往,她爱姬墨舒的心没有变,所做的事情对姬墨舒也有好处,更没有真的伤害过姬墨舒,为何姬墨舒对她的误会愈深了。
难道又有人从背后从中作梗?她的心头再次遍布蛛丝结网般的猜疑,到底是谁在破坏她们的关系,以致于姬墨舒竟然短短几日就对她展示仇恨。
“你怕是生病了,让大夫给你瞧瞧,别担心,会没事的。”她蹲下来尽量用缓和的语气说话,生怕又激怒了情绪越不稳定的姬墨舒。
“我没病。”姬墨舒平静的说。
“我知道,只是找个大夫来瞧瞧,你放松点。”苏娘以为姬墨舒是类似那种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一样,现在的姬墨舒简直与往日判若两人,还说没病。
“我再说一句,我没病,松开我。”这回姬墨舒的声音已经压的很低了,吐字很慢很轻,却每一个字暗地里都蕴含了力道,攥紧的双拳与爆出来的青筋都无一不在诉说着她此时正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那你冷静点,别乱动。”苏娘将信将疑,见姬墨舒并未怒,便让人松了绑。
姬墨舒确实没有乱来,松绑之后便安静的坐在地上,丝因为方才剧烈的挣扎而散落,凌乱的披散在身体两侧,微捶的脑袋显得非常落寞。
苏娘想说些什么,却现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曾经你侬我侬的两人,现在居然连对话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