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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腥的海风裹胁着鱼腥草与咸盐的气息扑面而来,码头上人声鼎沸,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船工号子声交织成一片。
“热腾腾的炊饼嘞!一文钱两个,掺了三合面,香软有嚼劲!”
“刚出水的鲜鱼哟!银鳞赤尾,包您吃了还想吃!”
不远处,一位头戴方巾的老者摆弄着各式兵器,铁器相击之声铿锵有力:“吹毛断发的雁翎刀,百炼精钢的追魂刺,江湖侠客的首选!”
角落里,一位披着蓑衣的老者静默地摆着摊,却引人驻足:“奇门遁甲,玄机暗器,江湖恩怨,一解了之。”
等漕船停岸,陆沉等一行人走下了甲板,听着周围的吆喝声,陆沉看向南宫瑶,不解地问道:“这江南的码头居然还有江湖人摆摊?”
未等南宫瑶回话,就看到有十几名身穿甲胄的士兵簇拥着一个锦袍老者快步走了过来。
老者身穿绣有团龙纹的锦缎长袍,银白色的胡须和头发随风轻拂,走起路来抬头挺胸,步伐稳健有力,腰背笔直,看起来精神矍铄,完全看不出年迈的迹象。
还未行至近前,出手便向陆沉抓去,南宫瑶大惊失色,连忙挡在陆沉身前,张开双臂:“爹爹住手!”
来人正威震天南的王爷南宫砚。南宫砚年少时苦修武学,不慎伤及先天元气,致使身体亏虚,难以延续血脉。直到年近不惑才得了个宝贝闺女。
南宫瑶自出生便被视作掌中明珠,二十年来南宫砚始终将最精心的养护都倾注在爱女身上,在听说南宫瑶被人挟持之后,这才让这位天南王不顾身份的来到太湖码头等着陆沉。
“瑶儿闪开,爹爹今日便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擒回栖霞峰,也让他尝尝被囚禁的滋味。”
“爹爹,陆沉并没有囚禁女儿,而是这一路对女儿礼待有加,这是女儿这二十年来过得最快乐的几天,您不许伤害他。”
这话说完不但南宫砚蒙了,陆沉也蒙了,还以为南宫瑶是个小丫头片子,没成想还大自己两岁。
“难道在爹爹身边就不快乐吗?这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爹爹,瑶儿自小就被您宠着长大,身边之人对我都是毕恭毕敬,只有陆沉才让我有了正常人的感觉。”
陆沉知道要是南宫砚真要下手抓自己,就算是加上身后的单峰和宋清河也不够人家打的,于是抬手将南宫瑶张开的手臂轻轻放下,侧身来到南宫砚身前。
“王爷,我知您爱女心切,让郡主暂时留在身边实属无奈之举,当时若不是以郡主性命相逼,恐怕如今我早已身首异处。”
南宫砚听自己宝贝女儿刚才说的话,又见陆沉不卑不亢的神色,脸上的怒气也减弱了几分,并没有再出手的意思,而是对着陆沉开口道:“可敢与本王到娴雅楼聊聊?”
南宫砚都发话了,陆沉哪里敢拒绝,于是拱手行礼道:“王爷,请。”
“陆大人。”单峰和宋清河往前走了两步,刚要再说些什么,却被陆沉抬手打断。
“二位大人放心,南宫王爷如此枭雄,不屑于也不需要做那些口蜜腹剑之事,二位大人先稍事休息片刻,我去去便回。”
听到陆沉此言,南宫砚不紧对陆沉高看了几分,又抬眼扫向单峰和宋清河,轻哼一声:“哼!还没有一个小子看得明白。”
言罢拉起南宫瑶的纤纤玉手转身便走,陆沉跟在身后往娴雅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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