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明舟说:“你刚刚亲了我。”
馀南擡起了头,问:“……恶心了吗?”
单明舟没说话,他的唇落在了馀南的脸颊,同样的位置,眼睫不安的颤动,他呼吸紧张到明显不稳,话也没说下去,但是他给了答案。
这种默契的温情是被导购小姐打断的,她特别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这衣服……”
单明舟轻轻拍了拍馀南的背,转身说:“我买了。”
馀南从那个吻中回过神,忙说:“我付钱。”
单明舟已经递了自己的卡,他把另一件衣服递给馀南,说:“南南,去换衣服。”
他们的衣服真的很好看,看起来很像情侣装,两个大男孩儿凑在一起,抱着玫瑰花,出了店门,馀南想起了什麽,抽出几支玫瑰,说:“说好了给小姐姐玫瑰花,我去……”
单明舟眸色微深,接过玫瑰,说:“我去。”
馀南抱着花,在门外笑了半天,看男生出来了,揶揄地问:“吃醋了?”
单明舟没说话。
馀南笑着说:“好了,我开玩笑的。”
单明舟抓住了他的手,握在手里,眸子在那束玫瑰上看了少顷,说:“你送给别人花,我心里不舒服,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吃醋,你给我点时间。”
馀南:……
他盯着单明舟看了少顷,轻轻叹了口气,说:“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每一分钟都比前一分钟更加喜欢你。”
单明舟脸有点热,他擡眸,问:“那我们现在去干嘛?”
馀南:“吃饭,然後看电影,不用出去,这里有餐厅和影院。”
他们选了一家吃海鲜的餐厅,因为单明舟爱吃。
他体验了一次被人投喂的感觉。
正儿八经的被投喂,剥虾,蘸料,喂到嘴里。馀南动作非常利落,利落到让他觉得,自己肯定不是第一个享受这待遇的人。
他一边享受,一边胡思乱想,想来想去还是没问,他们只有一天的恋爱,他不想惹馀南不高兴,哪怕是一点也不行。
馀南又喂了单明舟一只虾,自己才吃了一个,说:“这家还可以,你们学校附近有一家味道更好,以後可以去尝尝。”
单明舟:“你去过我们学校吗?”
馀南:“……常去。”
他家就在附近,爷爷还是中山大学的终身教授,他考研的学校也是那里。
单明舟:“以後再去,可以找我。”
馀南喝了口饮料,忽略了他的这句话,转移话题道:“其实今天遇到你之前,我心情很差。”
单明舟眸子黯了黯,接了话:“为什麽?”
馀南:“因为我被辞退了。”
单明舟:“……为什麽?”
馀南从鼻子里哼了声,说:“我给你讲讲我那个领导多奇葩吧。”
馀南咬着个螃蟹腿,一口白牙把蟹腿咬的嘎吱嘎吱响,像是在泄愤。
单明舟擦了擦手,突然隔着桌子牵住了他的手,馀南愣了一下,话到嘴边又停住,问:“怎麽了?”
单明舟轻咳了声,声音很小,但是说得很清晰:“想让你坐在我身边,可以吗?”
馀南:……
他认真地看了单明舟一眼,起身,走了过去。
他们是在隔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外边有帘子做遮挡,看不见人。
馀南坐到单明舟身边,靠着他的胳膊,撇了撇嘴,直接趴到了他的腿上。
单明舟有些无措,几秒後,他把手搁在了馀南发上,轻轻揉了揉。
馀南垂下眸子,说:“以前只知道到了社会上很难,但我没想到这麽难,每天要挤公交,通勤时间就至少两个小时,往返四个小时,我每天不到六点就得起床。”
单明舟不知道该怎麽安慰,只好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像揉猫,但是馀南很显然受用。
他轻轻蹭了蹭单明舟的腿,说:“每个月实习工资只有三千,我上大学的生活费都至少一个月五千,那个老板……那个愚蠢的剥削者还每天半夜给我打电话。”
单明舟皱眉:“半夜打电话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