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立着一些粗壮的水泥柱子,周围堆满了遗留下来的纸箱和建筑垃圾,中间摆着几张沙和茶几,一些人或站或坐围在茶几四周,一边吃着烧烤一边闲聊。
从玄关进入,避开人群、贴着墙壁进入西北角上二楼,这是最保险的方案。
此时此刻,如果想要悄悄潜入,必须先解决玄关处放哨的人。
他百无聊赖地靠在墙壁,远远望着大厅中央说说笑笑的人群,郁闷地抽着烟。
“喂,该换岗了啊!”
放哨人没好气地朝他们嚷嚷一句,那边一人回头看他:“急什么?再站一个小时!”
“他妈的……最后一天了,有必要这么严格吗?”放哨人又猛吸一口香烟,接着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捻灭。
他完全没注意到,一个人影,已从他的身后缓缓靠近。
妈妈悄悄接近她的身后,两人的距离已是咫尺,她立刻从背后伸手蒙住放哨人的嘴巴,他开始挣扎、大喊,可声音一点也不出来。
放哨人用双手猛砸身后的水泥墙壁,可厚实的墙壁压根传不出半点声响。
妈妈果断出手,锋利的匕已是贴上了放哨人的脖子,轻轻一划,挣扎立刻停下,接着,妈妈托住他的身体让其缓缓躺下,然后再起身,贴着墙壁继续行走。
大厅众人毫无察觉,依旧抽烟喝酒,高谈阔论。
妈妈沿着墙壁潜行,眼睛不断观察四周,确保不被任何人现。
转过直角,她的身体贴上了西侧墙壁,这面长长墙壁的尽头,便是西北角的楼梯。
妈妈的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特殊的行走方法让她即使穿着高跟长靴,也仍旧没有一丝声响传出。
她屏住呼吸,眼睛观察着四周环境,耳朵捕捉着每一处的风声。
“咚、叮、咚……”
角落的金属楼梯突然出声响,妈妈立刻停下脚步,后背紧贴墙壁,右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的配枪。
中央吃吃喝喝的十来人也同样听到声音,他们全都站了起来,收起了刚才桀骜不驯的笑骂声,脸上表情恭恭敬敬,一同望向楼梯那边。
从二楼下来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留着络腮胡。他的身高大约175左右,穿一件背心,手上盘着一串珠子,两条手臂全是纹身。
“震哥。”
所有人不约而同微微低头行礼。
此人便是王骁的同胞弟弟王震,犯罪团伙的二号人物。
王震走到众人面前站定,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下面怎么样?没啥事吧?”
“没事震哥,我们都注意着呢。”其中一人回答道。
王震环视了一圈周围,一身皮衣皮裤的妈妈完美地融入黑暗,并未被他现。
王震转身往楼梯口而去:“没事就行,一会儿吃完了,就收拾东西干活,该清理的痕迹清理干净,半夜有车来接咱们。”
“是,震哥!”众人一同答道。
王震壮实的身躯踩在金属楼梯上,每走一步,楼梯便是一阵响动。直到他上了二楼,声音彻底消失不见,众人这才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妈妈又在原地静静等了几分钟,确保安全之后,继续迈步。
茶几周围的众人继续吃吃喝喝,烟雾缭绕;黑暗中的妈妈,一步步潜行,快要接近西北角的楼梯。
妈妈抬起修长美腿,迈出下一步时,却感觉脚上的靴子,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刺——啦——”
金属撕裂声突然响起。
易拉罐!
妈妈迅收脚,但这声音已是被大厅中央的人听到。
“什么动静?”
一个男子警觉望向妈妈的方向。
“什么什么动静?”另一人笑道。
“那边有声音。”他继续道,“不会是耗子吧?我去看看。”
就见那人从沙起身,向着妈妈的方向而来。
十米……五米……三米……
男人越靠越近,这个地方避无可避,就在两人即将碰面之时,妈妈突然奋力冲了出去,锋利的匕直指男人腰间,尖锐的刀刃在黑暗中闪着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