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儿!你当心点!”
“他们还放什麽精灵牛马呢,哪有我这精灵糖葫芦厉害的嘛!”
夜昙转了个身,开始向追到船头的人挥手炫耀。
“啊——”谁知下一刻,她就脚底打滑了。
“昙儿!”吓得神君赶紧飞身过去,于半空向自家娘子施法术。
那河水在一片红通通的灯光照耀下,像个血盆,看得他胆战心惊的。
相传,佛经中有血盆池地狱,散发披枷,饮其池中污血的,多为女子。
不管如何,他是绝对不想让夜昙再掉下水去了!
忙乱之中,少典有琴忘记了自己现在不是神仙。
站在水面上……
当然只会掉下去。
夜昙小心翼翼地在水面上蹲下来,伸出只手想去拉人。
“……等……”他的法力还不足以让两个人都浮在水上。
这下好了,成一锅酸梅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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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夜昙惊得从床上坐起身。
她伸手抹了抹额头,一脑门子热汗。
“怎麽了昙儿?”
他们两只落汤鸡从河里游上来後,尽管自己第一时间用了清洁咒将水什麽的都给祛除了,但夜风一吹,他便觉得身上忽寒忽热,像是要生病的前兆。
于是二人也不乘船夜游什麽的了,赶紧一起回了石屋。
神君拿了纯银的水壶开始熬姜茶。
等到稍晚些,二人都有些风寒发作之感。夜昙裹着被子,缩在垫了层层软被的床榻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旁,神君盛出两碗姜汤,递给她一碗,自己也在床上坐下。
石屋里烛火暖黄,他们面对面喝了一口汤。
姜茶入胃,大夏天的,又喝出了一脑门子汗。
没奈何,神君只能继续用清洁咒。
二人相顾无言。
“噗哈哈哈……”夜昙忍不住笑起来。
她觉得方才之事很是有些滑稽。
受她感染,少典有琴也忘记了看到夜昙再次掉入水中时的那种恐惧,有几分忍俊不禁。
“哈哈哈……阿嚏——”
“……”神君脸上的笑意僵住,望向自家娘子的眼神也带了些严肃,“先休息吧。”
谁知还没睡上多久,夜昙便破天荒的被噩梦惊醒了。
“昙儿,你怎麽了?”少典有琴将人抱过来,搂在怀里安抚。
“我……做了个梦。”她还有些鼻塞,说话瓮声瓮气的。
“什麽?”少典有琴低下头,细看她的表情,“什麽梦?”
“……”夜昙不由自主地拿手捂上额头。
可那明明就只是个噩梦而已,为何她会如此感同身受呢?
“怎麽了?”少典有琴抓住她的手,“可是头又疼了?”
大概是今天落水的缘故,冷热交替,风寒激发了头风。
……都是他不好。
“……”夜昙看着他,微微有些出神。
她记得,方才在梦里,他的眼神,也是这样。
歉疚丶无力……还有哀伤……和恐惧。
他是什麽时候露出这种表情的呢?又是因为什麽呢?
……成亲……
对了,梦里的她,好像是说过,等什麽时候就要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