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说,她不是昙儿?而是其他的什麽人?!
昙华只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被人劈头盖脸泼了一盆冷水似的。
不行!
她一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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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等少典有琴再一次离开东丘之时,某个夜半时分,一个黑影溜进了他的房间。
到底是做贼心虚,昙华不敢点灯,只是借着月光在屋里翻找那些信件。
那一封封信笺封面之上,都只写了一个名字——
离光夜昙。
昙华小心地拆开信,就着月光看了起来。
她越看越沉默。
沉默之後,满腔怒火自心头涌上。
怪不得!
原来她和姐姐,都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看完那些信,昙华当然理清了头绪。
真相,从来都是残酷的。
生气之後,是茫然。
她真的要在东丘待一辈子吗?
假装什麽都不知道,继续做离光夜昙的替身?
还是干脆离家出走?
她……真的能放下这一切吗?
昙华只觉得,自己短短的花生里,第一次涌上了後悔的情绪。
若是她不看这些信……
从此以後,无声嚎啕的,便也不会成了两个人。
昙华一直在房中坐到晨曦微露时分,才想起来要将信笺全都复原。
还好自己在拆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这点了。
所以复原对她而言,也不是什麽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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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到处游荡的嘲风不一样,玄商君大约有一半的时间,是待在东丘的。
这是他与昙华之间的约定。
少典有琴想着,等她们成年了,将一切都说清楚再离开。
期间,他便一直都在寻找复生之法。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有意拉开距离的缘故,他总觉得,昙华沉默了很多。见到他,也不再兴奋地叫“君上君上”了,甚至都会躲着自己。
神君有点担心她是不是有了什麽烦恼。
他本想找个机会和人好好聊聊,却被嘲风一把拉住。
“不过是女孩子到叛逆期罢了。”沉渊恶煞如是说。
若是他们两个继续和花灵纠缠不清的话,最後恐怕会难以收场。
“你确定?”可他家紫芜就从没有叛逆过啊。
不过,鉴于暾帝从前也跟他提过,夜昙在成长过程中,曾变得越来越叛逆,少典有琴也没再多想,“那行吧。”
昙华躲着少典有琴的原因有很多。
一方面是因为误会了他喜欢自己。
天底下最让人羞耻的错觉,便是认为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
但是……
她要一直这样远离他吗?
……她自觉,好像有点忍不住。
靠近自己喜欢的人,是一种本能。
自己要不要……
昙华看了看地上的东西。
干脆烧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