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喝多了!晚上才不睡觉!”夜昙忍不住怼回去。
说罢,她看了看床,又看了看房梁。
“我继续睡床的话……那你还睡那榻?”
她那榻的质量可太一般了。
前些日子,小玄子说什麽都不准她睡房梁,也不肯睡她的床。
“你不是公主吗?为何睡房梁?”在他说了这话後,她沉默了很久。
小玄子还坚持睡在朝露殿的榻上。
“可那个就是应急的啊”,夜昙看了看在门边的简陋床榻,这还是她从宫里的垃圾焚烧处捡回来的。不过,这个她可不敢说出口。
“要不……你和我一起睡吧?”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玄商君试图将已然长歪了半截的公主给拉回正途。
这都是些什麽要求啊!你能不能像个公主一点!
这类话他倒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被人帝当作一个公主培养,也就不能按正常的标准去要求她。
要改变一个人是很难的。
还好,归墟现在应也不会异动,自己的法力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复的,他应该还有不少时间的。
“可是你又不是男的。”
夜昙理直气壮地纠正少典有琴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问题。
“……”生长在天界,受衆神侍奉的玄商君何时听过这样的话。
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十分精彩,须臾间,起码变换了数十种颜色。
“公主说得是。”最终,玄商君还是决定隐忍蛰伏。
少典有琴,你没必要跟一个小丫头计较这些!
攒够法力回天界才是第一目标!
……若能让她过得好一点,也算是自己的一点功德。
于是乎,玄商君就开始了“苦心志,劳筋骨”的侍从生活。
整日被夜昙公主“小玄子”“小玄子”的,从东使唤到西。
晚上还只能睡个异常简陋的榻。
……原来飞池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辛苦之馀,玄商君也忍不住感慨。
从前,他觉得自己对飞池是朋友相待,很宽容了。
有些活,真是不干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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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宫宴前。
夜昙这会儿正在自家寝殿的柱子边抱腿坐着,闷闷不乐。
她刚和青葵拌了几句嘴。
“……你来这里干什麽啊?”
“昙儿,再过几日就是宫宴,父皇命人安排了一整天的戏。不如我们一起?”
“谁稀罕!”
夜昙一脸嫌弃,“哼!”
“好昙儿,你就陪我去吧。”
“哎呀都说了我不去!”夜昙拂开了青葵伸来的手。
“公主?”
少典有琴看见这幕,当然少不了一通刨根问底。
“怎麽,公主之前没有去宫宴吗?”玄商君有些惊讶。
他特地为她准备了衣服,那时她看起来也相当满意。
“没……”她也不是不想去。但不知为何,每当青葵提起离光旸时,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那今年你想去吗?”玄商君看着咬着嘴唇的小姑娘,猜测她十有八九是想去的。
“不如去跟青葵公主商量一下?”
……呃,还有婚约这事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