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昙怒哼,转过身,跟个毛毛虫一样钻进被窝。
扭吧扭吧,直到整个脑袋都埋进去了。
神君笑得直摇头。
“你笑什麽?!”夜昙怒掀锦被。
“笑你”,玄商君努力忍住笑意,“像个毛毛虫。”不过,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还有可爱的虫子。
“什麽虫!就算是虫,那人家也是蝴蝶!”
“好好好……蝴蝶蝴蝶!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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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夜昙猛地从床上弹起。
“夜昙!”
正在隔壁屋子看书的神君听到响动,赶紧过来瞧她情况。
“你怎麽了?”他握住人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人确实没事,才放下心来,伸手拨开她汗湿的头发。
“我……”夜昙喘着粗气,一把拉住少典有琴伸来的手。
“我做了个梦……”
神君在夜昙床沿边坐下。
“什麽梦?可是魇着了?”他知道,因为时不时的刺杀,她经常会做噩梦。
“我梦到……有一大群人围着我……是沉渊人,他们好凶啊……”
“他们扒我衣服,要给我烙……一个什麽纹样……”
“我好怕……”
她怕火。
那种焚烧的感觉,不管是记忆里的那次,还是梦里的那次。
她依旧记忆犹新。
“别怕,夜昙”,玄商君揽过人,轻轻拍着她背,“那只是梦而已。”
“我不答应,他们就围上来,要……”
夜昙还沉浸于那个梦境中。
凶狠的动作,腥臭的味道……
面容狰狞,牙齿蜡黄,像是一头头野兽。
不论她怎麽挣扎,都逃脱不了他们的钳制。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大概再没有地方比沉渊更奉行这条原则了。
“我不想被他们碰……”夜昙说着说着,便停住了。
自己当初明明就盘算好了,要嫁给顶云,再生个儿子的。
原来她还是……不愿接受这种事情的。
她的梦想啊!
这会儿可以说是真的宣告破灭了。
“别怕,我不会让你嫁过去的,公主。”
“可是……”可是她还是害怕啊。
之前她一直觉得,沉渊也没什麽好怕的,只要他肯承认自己的心意,大不了一起逃走。
可如今,一想到要两个人面对沉渊一族的追杀,她多少又有些忧心了。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不如……就趁其不备?
“我们跑吧?”夜昙想一出是一出,掀开被子就想连夜跑路。
“等等,要跑去哪里?”神君赶紧抱住人。
这小傻瓜。
“别担心了,我都会解决的。”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他们碰你一下的。”
她不会真的觉得自己能眼睁睁看着她继续嫁去沉渊吧?
说得可真轻巧!不过……莫名地让人安心了一些。
“谁是你的女人啊”,夜昙推推人胸,“咱们又没什麽!”
“可是我们已经……”玄商君觉得很是冤枉。
她怎麽能不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