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青年面色如常,佟屠林继续说道:“晚辈赶到京城时候,正好撞见这两人牵马出了城门。晚辈依着前辈指示,趁其不备将他们打晕,只是没能搜出什么有用的物件,只能请前辈出手。”
“无妨。”
白青年高深莫测地回了一句,缓缓抬手点向地上二人,隔空送去一缕真气,将他们唤醒。
昏迷的二人被真气温养须臾后出一声梦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觉头昏脑涨看不清眼前事物,脑中也是一阵空白不知道生了什么。
摇摇晃晃的二人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脑袋歇息了好一会儿,三魂七魄总算回身,脑子也渐渐清醒过来。
二人相视一眼,慢慢记起对方的长相和身份,犹记得自己二人是奉了高平高公公的吩咐,易容乔装混入琉璃山庄接应霓裳公主和白莲圣母,昨日本是奉了两位夫人的命令返回京城向高公公报信。
在隐蔽的安身处歇息了一宿后,二人又佯装奉命办事在城里红莲教的一处窝点走了个过场,在正午时才离开京城,然后……思绪到了这儿就戛然而止,但二人的脸色却越苍白,但他们脑海中闪过那掠至身前的一道黑影时,二人下意识叫了一声,奋力就要站起身子。
不过正在这时候,在旁边等候多时的佟屠林赫然出手,并指如剑在二人的身上穴位重点几下,登时让他们瘫软在地,四肢打颤,根本无法控制身体。
看到佟屠林的样貌和那胸口红莲的黑色劲装,再看到那个鹤童颜仙风道骨的青年人,两名太监惊愕交加,可嘴巴张到最大也说不出只言片语,只能像个傻子似的出呜咽声响,口水也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
“呵呵,别枉费力气了,你们冲不破穴道的。”
佟屠林看出两人竭力运功想要自行解开封穴,不由得嗤笑道,“我奉劝你们一句,如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说罢,佟屠林转头看了白青年一眼,见他微微颔,这才伸手在两人肩颈部位点了两下,解开他们嘴部的穴位。
然而不等佟屠林问,两名太监就惊慌失措地哀叫道:“护法大人饶命!小的不知哪里冒犯了大人!还望放过小的一马!”
看着二人夸张作态,白青年面无表情可心里却泛起一丝疑惑,佟屠林稍稍愣了一下,转而冷笑道:“不愧是细作出身,装傻充愣的本事炉火纯青,不过想要骗过我,还差了些。”
两名太监好似雷惊的孩子雨淋的蛤蟆抖得不成样子,连连讨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见二人只顾装疯卖傻,白青年有心循着他们气息推演一二,可又不想多结因果,否则之后难以理清,便朝佟屠林递去一个眼神,示意对方任意为之。
得了白青年的肯,佟屠林冷笑一声握着刀柄走上前,挥手重重打了两人几巴掌,打得他们脸颊肿起,才盯着两张肿起却并未红的脸庞厉声呵斥道:
“别跟我演戏!你们易容乔装的手段再厉害,也瞒不过我。”
说着,佟屠林出手如风,飞快将二人身上的精致面皮撕扯下来,露出两张红肿的脸蛋,依稀可以看出原先清秀的长相。
“你……”
两名太监身子一僵,却见佟屠林抓着两张破损面皮冷笑道:“这面皮确实精致,是从那两个倒霉蛋身上活剥下来的吧?只可惜画虎画皮难画骨,你们只知道那两货色对上谄媚,却不知道他们就是我招进山庄的!”
这话真如晴天霹雳,登时令两名太监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便是脸上的伤口也不觉疼痛了,只是心里凄苦道:“竟是坏了夫人大计!”注意到二人的眼神变化,佟屠林轻蔑哼了一声,说道:“你们虽是细作,但也有点本事,把幕后之人和你们的计划从实招来,兴许可以留你们一条性命。”
乍听这话,两名太监好似受了莫大屈辱,恨声道:“贼子做梦!有胆就杀了我!”
“好胆!”佟屠林脸上掠过一丝阴戾,啐骂一声运起内力重重打了好几个耳光,直打得两人眼冒金星口唇流血。
然而两名太监只是含恨大骂,也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呸了一声吐出两口血沫,正正喷在佟屠林脸上。
“找死!”佟屠林登时火冒三丈,拔出佩刀朝着两人的脑袋当头劈下。
他有心杀人立威,但唯恐触怒了那青年人,于是中途刀锋一转,寒光到处血光飞溅,竟是削断两人的右手。
剧痛之下,两名太监身体扭曲颤栗宛如濒死鼠蛇,握着鲜血淋漓的断手对佟屠林怒目而视,五官扭曲变形眼中恨意更如滔天巨浪,嘴里怒骂道:“你这谋逆行凶的贼人在,早晚诛你全族,千刀万剐!”
两人的连声怒骂登时让佟屠林想起灭门血仇,他只觉体内怒火腾烧直冲天灵,眼中血光一闪,抬手擎刀朝两人的脑袋砍下。
“慢。”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个沧桑声音响起,斜刺里一只羊脂玉般白皙手指探出,竟是直接挡住佟屠林的刀锋。
两名太监直愣愣看着那出手的白青年,他们能看出佟屠林这一刀带了十足杀心,可这样的劈砍竟被这诡异青年用手指挡下,这家伙究竟是人是鬼?
白青年也不开口质问,只是挥手让佟屠林退下,然后从袍袖中取出一个玉瓶,打开封口后将瓶中淡青色液体倒在掌心,随即抬手摸向两名太监高高肿起的脸庞。
二人只觉被白青年抚摸过的部位先是一阵清凉而后暖意萌,等白青年收手后,自己脸上的伤势竟已经完全愈合,而且脸部皮肤较之先前更显细腻。
“你……你是什么人!”两名太监一脸白天撞鬼的表情。
白青年并不急于回答二人的话,只是从地上拾起两只断手,若无其事地在两人断肢处同样抹上淡青色液体,跟着一手握着断手紧密黏上,另一手并指如剑点在血淋淋的伤处,沿着断痕在伤口周遭画了一圈,随后轻轻扣住两人的手腕默听脉象。
两名太监目瞪口呆地看着白青年好似江湖术士般在自己手上作法,诧异的同时却惊觉断肢处再无一丝痛感,泉涌的鲜血也瞬间止住,只余下一层血痂。
而随着白青年玉白手指一弹,凝固的血痂化作点点飞灰,两人难以置信地看到自己的断手竟已经恢复如初。
“你……这……”两名太监浑身巨震,连连抚摸摇动接续好的右手,感觉全然没有半分不适,就连一丝一毫的伤口血痕都看不到,若非是刚才那般刻骨铭心的剧痛以及洒落一地的血渍,两人还以为刚才不过是一场噩梦。
白青年浑然不在意自己的手段何等惊世骇俗,只是施施然收好玉瓶,看着他们的眼睛说道:“老夫乃云游仙人,因料算天下即将大乱,不忍生灵涂炭故而不惜千年道行,下山寻那功德之人。方才那手肉白骨活死人的术法,你们也亲身体验了,感觉如何?”
漫不经心的停顿须臾,白青年低头看着地上两个年轻人,注意到他们脸上现出的惊讶与期盼,淡然笑道:“老夫知晓你们身有残疾,若是你们肯将一切如实招来,不仅能免受皮肉之苦,老夫还可为你们完塑躯体,还你们一个清净自由身。”
这话恰如漫漫黑夜中一道金光劈开无边夜色,两个太监禁不住绷紧了身子,白青年的话真真切切说中了他们的命门。
回想自己身世惨淡,自小无知被亲人卖入宫里换了钱粮,虽是活了性命却落下个阉人的身子,若是真能重塑阳具,那……只是这念头刚刚萌生,两人的脑海中就浮现两位夫人嫣然莞尔的绝美容颜以及昨日春风一度时的床笫呢喃。
“你们两个小家伙,难道就惦记着本夫人的后庭?”安碧如的风情万种犹然在目,床榻上玉体横陈,柔荑玉指轻柔在小太监的胸口画着圈儿,好似猫爪子轻挠般酥痒到人的骨子里。
秦仙儿也同样侧躺在另一名太监身边,葱白玉指捏着对方的乳头半是使坏半是撩拨地逗弄着,佯嗔轻笑道:“说你们胆小如鼠吧,都走了我们的后庭。说你们胆大包天吧,明明惦记着这儿却不敢,咯咯。”
一边说着,霓裳公主还一边抬起玉腿露出粉嫩如玉蛤的美穴,玉指轻轻滑过湿漉的阴阜软肉,诱惑着身边的小太监,看他止不住咽着唾沫的样子,秦仙儿美眸中带着浅浅笑意,更带着浓浓怜惜。
只是任凭千娇百媚的夫人如何挑逗,两名太监毕竟受过宫刑,方才有安碧如的银针刺穴才能雄风一振,眼下确实无力再战。
注意到两人脸上稍纵即逝的失落,安碧如和秦仙儿心中轻叹,不再诱惑他们,而是轻轻依偎在太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