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谢昀目眦欲裂。
黑雾将两人同时笼罩。萧绾只觉得心口一烫,那朵曼珠沙华印记突然绽放出耀眼的红光!黑雾与红光相撞,发出刺耳的嘶鸣,最终双双消散。。。
"噗——"谢琅喷出一口黑血,踉跄后退,"不可能。。。血契竟然。。。"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突然从暗处射来,正中他心口!谢琅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的箭羽,缓缓跪倒在地。
"谁?"谢昀厉喝。
无人应答。密林中传来远去的马蹄声,显然是杀人灭口。
苏婉迅速检查谢琅伤势,摇头道:"没救了。"
萧绾扶起谢昀,发现他心口的曼珠沙华印记比之前更加鲜艳,仿佛刚被鲜血浸染过。
"怎么回事。。。"她喃喃道。
苏婉收剑入鞘,神色凝重:"血契进阶了。"她看向谢昀,"你感觉到了吗?"
谢昀闭眼片刻,突然面露惊色:"皇陵。。。我能感应到皇陵的位置了!"
萧绾心头一震。难道血契还有这等妙用?
"先离开这里。"苏婉警惕地环顾四周,"追杀谢琅的人说不定还会回来。"
回到王府已是三更天。密室中,苏婉为二人检查伤势后,终于道出实情。
"我早该想到的。。。"她展开那封假冒的书信,"谢琅口中的'父亲',很可能是谢家流落在北狄的那支血脉。"
"谢家真有过私生子?"萧绾问。
"不是私生子。"苏婉摇头,"是谢昀祖父的孪生弟弟,谢渊。"
谢昀震惊不已:"祖父从未提起。。。"
"当然不会提。"苏婉冷笑,"谢渊当年为夺家主之位,不惜勾结北狄。事情败露后,被废去武功逐出家门。谁曾想他竟逃到北狄,还生下一子。。。"
这便能解释为何谢琅对谢家怀有如此深仇大恨。父亲的遭遇,加上自己多年被视作外人,积怨之深可想而知。
"那天池秘境。。。"萧绾想起黑色怪石。
"是谢渊一脉多年追寻的东西。"苏婉沉声道,"他们想借秘境之力反攻中原,夺回谢家正统。"
谢昀若有所思:"所以谢琅口中的'父亲',应该是谢渊之子。而他。。。"
"是你堂弟。"苏婉叹了口气,"血脉上讲,确实比你更接近谢家本源。"
萧绾突然想起一事:"娘,您为何假扮重伤?又为何暗中跟随我们?"
苏婉神色复杂:"为了引出幕后之人。"她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牌,"这是从谢琅身上找到的。"
玉牌上刻着"慈宁"二字。
"太后?"谢昀皱眉。
"未必。"苏婉摇头,"玉牌太明显,像是故意嫁祸。"她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真正的主使,恐怕藏得更深。。。"
萧绾忽然想到一个人:"顾瑾?"
"不无可能。"谢昀眸光微冷,"三日后大朝会,一切自见分晓。"
苏婉起身准备离开:"这两日你们安心养伤。皇陵之事。。。"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待朝会后再说。"
送走母亲,萧绾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床边。一夜惊魂,她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谢昀单膝跪地,为她脱下沾满尘土的外裳。
"抱歉。"他声音沙哑,"又让你涉险了。"
萧绾摇头,指尖轻抚他眉心的皱痕:"值得。"
谢昀捉住她的手,贴在唇边轻吻:"傻丫头。。。"
晨光透过窗纱,在地板上勾勒出斑驳光影。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地都不再提那些阴霾。至少此刻,他们还能享受这短暂的安宁。
三日后的大朝会,才是真正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