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街巷已空,谢怀蔺怕温久着凉,没再用来时的方式,而是雇了辆马车送她回府。
“到了。”
马车停稳后,谢怀蔺扶着她下马,让温久疑惑的是,门房居然没有像平常那样出来迎接。
而且,整个温府静谧得诡异,好像风雨欲来前虚假的平静。
“怎么回事?阿福跑哪儿去了?”
小梢也觉得奇怪,叉腰道:“难道偷懒跑去睡了吗?岂有此理?……”
她正?气势汹汹地谴责门房不称职时,便见负责看守大门的阿福灰头土脸地出来,一见到温久,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发生什么事了?”
但阿福支支吾吾的,躲闪着温久的视线。
不安在沉默中扩大,温久严肃追问:“阿福,说话。”
阿福泫然欲泣:“小、小姐,呜……大爷、大爷没了……”
温久顿时愣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
“你说什么?”
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这几个字:“我出门前爹爹还?好好的呢,阿福,你再胡说我就罚你了……”
“是真的。”
阿福哇的哭出声:“小姐离开?没多久,老爷便投湖了,遗体刚刚才捞上来……”
湖、湖、湖。
是自己将跳未跳的那个湖。
父亲代替自己,跳进那个湖了吗?
“岁岁!”
大脑一阵晕眩,谢怀蔺扶住摇摇欲坠的她,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担忧和心疼。
温久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要紧。
什么放下心结,什么修补父女关系,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父亲哪里是看开?了,明明是再无法忍受对她的矛盾感情,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在母亲忌日这天,追随亡妻而去了。
所?以父亲才会说,让温久替他看看当年和母亲一起?逛过的灯会。
——因为他自己永远都看不到了啊!
那句话不是父女关系的开?始,而是终结。
“岁岁,难受的话就哭吧。”
谢怀蔺叹了口气,把?她搂进怀里。
温久将脸埋进少年清瘦但结实?的胸膛,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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