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听听她狗嘴里能吐出什麽象牙来。
掀被入里,那软绵绵的身子立刻水草般地缠上来,细链随着动作星星点点地倾洒脱离,露出的凝脂雪肤像一件精致无暇的甜白釉,细腻得看不出任何纹理。
太子从那宝石金片上移开目光,冷冰冰道:“说吧。”
「吃醋呗,还能是啥。」
她到现在还在插科打诨。
太子咬紧了後槽牙。
云葵也没想到,一哆嗦竟然把心声抖落了出去,赶忙找补道:“是我不好,是我硬把醋喂到殿下嘴里去的!”
她滑进他臂弯,往他身上蹭蹭,摸到他青筋凸起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腰窝。
男人喉结微微发紧,冷冷推开那盈盈窈窕,切齿冷笑:“是孤自作自受,你何来的错。”
云葵难得这样主动,结果人家还坐怀不乱呢。
她懊恼地躺回去,沉默良久,才喃喃说道:“您总是不相信我,觉得我没心没肺,不把您放在心上,可我……我也是真心喜欢与您亲近的,见您受伤也会着急紧张,得知自己能为您缓解头疾,我既怕殿下只是因为这个才宠幸我,又有种隐隐的欢喜,觉得自己是被殿下需要的人,能让我心安理得地离您更近,也能弥补……”
太子:“弥补什麽?”
云葵轻轻抿了抿唇,“弥补我不堪的出身,低微的宫女身份。”
太子压抑着怒火,沉声道:“你到现在还觉得,孤会嫌弃你的出身?”
云葵摇摇头,“我知道殿下不嫌弃,可殿下是储君啊,您不在意,总有人在意。”
太子道:“在意又如何?难道孤还要看他们的脸色不成?”
云葵小声叹道:“可您站得太高了,我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你的脸。如若殿下只是小小官吏丶贩夫走卒,您在外面喊我一声夫人,我也可以欢欢喜喜地唤您夫君,您对我多好,我都不会觉得惶恐不安……”
不可否认,太子冷硬的心在听到那一声柔软的“夫君”时,还是微不可察地触动了一下。
“何况,您不也在查我的亲生父亲是谁麽,”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这个……很重要吗?”
太子偏头看她一眼,“孤查他,从来不是为了根据他的身份来定你的位份。”
云葵微微怔住,“那是为何?”
太子却没有直说,只问道:“你可有想过,你父亲会是怎样的人?”
云葵眸色一点点地暗下去,摇摇头,低声道:“不知道,有人说是过路的富商,有人说是流匪,是逃兵,总之不是什麽好人……”
太子:“倘若都不是呢?也许是因为时局艰难,被迫与你母亲分离,也许是阴差阳错,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这样的人,你还愿意与他相认吗?”
云葵心有些乱,不知如何作答。
放在从前,不管父亲是何人,她就只当他从来不存在,如今是没办法,身在东宫,人总得有个确切的来处。
她紧张起来,嗓音微微地发颤:“殿下查到线索了?”
太子捏捏她掌心,才发现一片冰冷汗湿,“别怕,或许他没你想的那麽不堪。”
云葵只觉得心跳如鼓,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
太子道:“如果你愿意,孤会安排你们相认。”
云葵沉默地抿紧唇瓣。
“不愿意也无妨。”
他停顿片刻,喉结轻滚道:“他是高官也好,流匪也罢,这都不重要,你只需记住,孤喜爱你,无关身份高低,孤想要做何决定,想与何人相伴一生,世上也无人敢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