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久久拥抱着,似乎是一对久别数载的夫妻,巨大的爱的暖流使两颗心紧贴着。
林雪茵伏在男人的怀抱里,像个小女生一样委屈地哭起来。
“不哭了不哭了。”羊革用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带着她走进公园里面。
林雪茵擦干泪眼,现羊革比几天前更加苍白,他的一头长更显得一脸的困乏,看来他受的折磨更要大一些。
“你又瘦了”,林雪茵爱怜地摸着他的脸,“你干嘛那么傻?我不许你这样折磨自己!”
“为了你,我什么都不在意!”羊革吻着林雪茵的梢。
“反正你不许再这样,你要记住,你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你没有权利不经我同意,就糟践自己。”羊革被林雪茵这句话激动了,搂在她肩上的手加了些力气。
“答应我!”林雪茵说。
“我答应你!”
两个人找了一条长椅坐下来,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一对一对的年轻恋人。恋人们在这里拥有了共同的两个世界!
林雪茵紧紧偎在羊革的怀里,抱住他的腰,仿佛害怕他会从自己面前消失了一样。
“你跟他谈过我吗?”羊革亲吻着林雪茵的脸,问。
“你疯了?”林雪茵说,“我怎么会跟他谈起你呢?”
“为什么不?”羊革看着林雪茵的眼,他的固执又上来了,“你应该让他知道有我这样一个人,干嘛隐瞒呢?我要让他知道,你是最美、最可爱的女人,可惜他不应该拥有你,因为你是我的!”
“你太……幼稚了,我说过这是不可能的。”
“那我问你,这几天你回到他身边,你扪心自问:你是爱他多一些呢?还是爱我多一些?”
“我不知道。”林雪茵叹口气说,她希望一辈子不要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以目前的状况来看,离开吴明然,她会一生都要受着内心的愧疚的折磨,而舍弃与羊革的爱,则会令她终生遗憾,失去快乐。
“不,不要回避,你知道的,告诉我!”羊革把林雪茵埋在他怀中的脸扳过来,使他能够直视她的眼睛。
“求求你不要折磨我了,难道你还嫌我受的折磨不够多吗?替我想一想,我真的没有办法。”
“那你爱我吗?”
“我爱你。”
“他呢?”
“……也爱他。”
羊革闭上眼,他的苍白的脸看起来那么憔悴,这是个为了爱而不顾一切的男人,但林雪茵只能把爱埋在心底了。
“我跟他谈!”羊革突然开口说,双目中透出坚毅决然的光芒,一扫他平日的那种与世无争的恬淡气质。
“不行!”林雪茵坐直了身子,“你不要冲动,你那样做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但只有这一个办法,你才能下定决心。”
“你错了!如果你真的那样做,我会恨你一辈子!”
羊革沉默下来,目光茫然地落在沉浸于爱情的甜蜜中,无忧无虑地说着情话的年轻男女身上。
这些年轻人真是幸福,他们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他们的爱情,可以安然无忧地说说情话,想想未来!
而他和她却因为一次错误的婚姻,与爱情做着一次生与死的较斗!
这是一场不会平的较量,从一开始,他就输了。
太阳渐隐西山,夏日傍晚的凉风拂着脸颊,但这一对情人却不能与别人一样来享受这份美景。
反而令人因为落日的凄美而睹景伤情,他们的爱情不也正像是一轮薄垂西天的落日吗?它很美,但却是凄惨而壮丽的美!
“你住在哪儿?”
“一个朋友那里,他去外地写生了。”
“吃饭呢?你还有钱吗?”
羊革说有,但林雪茵不信,把身上的钱都塞进他的衣服里:
“按时吃饭,别苦了自己,记住我的话。”
“你要回家了吗?”
“他快下班了,我不能在外面呆久了。”
“你不是她的女仆!”
“但我是他妻子。”林雪茵在羊革胡子拉渣的脸上吻了吻,依依难舍。
羊革握住她清凉的小手,把它放在嘴边吻着,喃喃道:
“我的心肝,我的生命,我的爱人。”
林雪茵的心已经碎了,泪水溢出眼角,但她狠狠心抽回手,转身沿着园中小径急急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