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毫不犹豫,伸手抱着白瓷罐。
褚休,“掌柜的,这个要白的。”
挑了罐子,又买了盐。基本调味的,她们吃的最多的也就是盐了,像其他的极少用到也就不会浪费钱去买。
最近在家里需要看书,蜡烛跟灯油也得买些。
还有大嫂交代的黑线自然不能忘。
“算算一共多少。”褚休从袖筒里掏出钱袋子。
掌柜的拿起柜台上的算盘,先是前后晃动,“哗啦”一声,才噼啪拨动。
褚休跟于念听见动静默契的对视一眼,妻妻俩齐齐红了耳朵,眼神都不好意思再碰上,显然因为“算珠”想到了别的。
掌柜的,“这个算你三文,这个贵些,十文。”
零零总总加起来,外带买了个装东西的竹篮,一共花了差不多五钱。
这么多东西才五钱,于念看自己的包袱,里头轻飘飘的两身衣服就花了一两六钱。
于念心疼的抱紧包袱。虽说退了衣服,钱也许能拿回来,但这是褚休给她买的,她心里又特别喜欢。
于念慢吞吞背对着褚休,掩耳盗铃似的,好像只要她看不见褚休付钱,心里的肉疼感就会减轻几分。
就这一次,下次她肯定不买新衣服了。
两人背对而站,男貌女更貌,虽气质不俗,但衣着朴素布料廉价,可小娘子怀里抱着的包袱瞧着又像是料子,而且买的还是这些分家用的物件。掌柜视线在褚休跟于念身上溜达一圈,估摸的差不多了,笑着朝褚休招招手。
褚休疑惑的看着他,“?”
掌柜的见她靠近,半个身子先往柜台台面上压了压,单手遮唇压低声音,“刚成亲没两天?”
褚休扭头看了眼于念,于念正好奇的盯着老虎形状的尿壶看,虽感兴趣但双手老实的抱着包袱没乱碰乱摸。
褚休收回目光,低头小声跟掌柜的交流,“这么明显吗?”
“是有些,反正我们这个年纪的夫妻,看一眼是不会红了脸的,两看相厌的翻白眼倒是有可能,”掌柜的说,“我这儿最近进了些新东西,你们刚成亲肯定不熟悉,如果那方面…嗯的话,可以试试这个。”
他从柜台下面拿出来一个小白罐,莹白的颜色,掀开盖子里头是碧绿的膏体,闻着有股淡淡的清香。
褚休见掌柜的点头,指腹轻轻从膏体上抹了一下,润滑如油,轻轻捻捻就出水。
哪怕掌柜的没细说,褚休瞬间就知道这个东西用在哪里。
不愧是杂货铺子啊,什么都卖。
“我俩看一眼就脸红,还能用得到这个?”褚休笑着摇头看掌柜,“您老这眼神还得练啊。”
能脸红就说明夜里很契合,要是不契合,那肯定只剩尴尬了。
掌柜的笑褚休年轻,“你再搓搓手指。”
刚才还清凉舒适的触感,竟慢慢热乎起来,不至于火辣,但却带着热意跟躁感!
褚休这才惊奇的抬脸看掌柜,“!”
“一两。”掌柜的老神在在,笑得狡诈。
褚休,“……”
一些东西让人先试再买不是没有道理的。
褚休硬着头皮掏出一两银,压低声音咬着牙问,“玉做的吗,这么贵。”
“上好药材做的所以贵,市面上也有便宜的,但用多了总归对身体不好,”掌柜的惦着到手的碎银,抬起下巴,“年轻人,我这眼神老辣着呢。”
一眼就能瞧出来谁会买这玩意,所以只对郎君说,绝口不对他那抱着包袱的娘子提。
看出来了。
褚休默默拱手,心里彻底服气。
她将东西收进袖筒里,整理好衣袖才转身喊于念,“回去了。”
于念见褚休过来,伸手对她指了指那个状似趴在地上昂着头张着大口朝上的老虎铜壶,眼睛亮亮的,用手比划提起水壶浇花的动作。
她以为是城里人浇花用的水壶。
褚休抿唇别脸笑起来,肩膀一颤一颤的。她倒不是笑话于念不认识尿壶,而是笑自家娘子比划的时候格外认真有趣。
于念疑惑的看褚休。
褚休笑够了,微微侧身,唇贴在于念耳边说,“这不是浇花的,用‘花’浇它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