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休还活着只能说明是褚休聪慧过人躲过一劫,而不是忠义侯心慈手软临时收手。
一旦得知于念是小念儿,以忠义侯的性格为防止金片外漏,定会想办法拉拢或是除掉褚休于念。
他怎么可能抱着一个藏着隐患女儿当成宝贝宠着。
康王什么都好,唯独心肠太软。
武秀收回手,以康王的性子,就是腿脚健全,也不适合那个位置。
更别提无能无德又心狠手辣的庆王。
庆王刚要跟姑姑举杯“冰释前嫌”,就见姑姑从他身边经过连个眼神都没给,“……”
庆王悻悻的放下酒盏,心里更是恼恨。
瑞王冲他得瑟的挑眉,“就说姑姑不喜欢你你还不信。”
说着他抬手准备跟姑姑碰杯,“姑——”
武秀同样没理会。
庆王笑起来,端起手里酒盏碰向瑞王举起来的酒杯,“巧了,姑姑也不喜欢你。”
他们兄弟三人都是当今皇后所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下面那群小的才是贵妃跟其他妃嫔的孩子,所以太子只会在他们里面挑。
大哥腿瘸不行,瑞王蠢笨,庆王数来数去都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只要他姑姑别对那个位子有想法,皇位必然是他的。
瑞王才不跟庆王碰杯,他转身跟康王喝酒。
武秀并非寻常新娘,这会儿自然不会坐在新房里顶着盖头等驸马过来挑开,她是武秀长公主不是一心只期待婚嫁的人,这样的场合是最适合她走动结交的场合。
眼见着她端着酒盏要到面前,魏国公已经提前站起来,端好酒杯准备敬她,“欸?”
他都站起来了,其他人自然跟着一起。
魏国公左手盖住盏口,摇头道:“华丫头,今儿个说破天,不见着新郎我不喝这酒。”
他以长辈自居,朝武秀挤眼睛,“这样的场合,哪能你自己走动。”
驸马回头是*要接礼部的差事,这样的场合最适合让他出来见见人结交一下认认脸。
武秀知道,笑着说,“您别急,她就在后面。”
裴景换衣服去了,先前的衣服被酒水弄湿,只得换上另一套。
这套就不是全红了,而是跟长公主身上金红的颜色相搭配,是条银袍红边的吉服,这套穿着更爽快利落,贴着腰线束出腰肢,更显长身玉立雌雄难辨。
她乌发如墨用玉冠束着,光是站在那儿笑笑不说话都养眼,用褚休刚才的话说:
“简直人模人样!”
裴景腹诽,什么叫简直人模人样,秀秀嘴里吐不出好听的话。
等她往长公主身边一站,旁人瞬间恭维起来。
跟“谪仙姿态”“玉做的人”“驸马真仙人”比起来,裴景忽然觉得褚休的话虽糙,但跟这些华丽虚假的奉承词藻比起来,听着是真心又舒坦。
裴景只是笑笑,侧眸看向长公主。
两人对视,武秀微微挑眉,垂眼看了下裴景的鞋。
裴景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慢慢红了耳朵,悄悄别开视线不看她。
刚才旁人夸了她半天她都没脸红,长公主一个目光裴景就脸颊滚热。
为了站在长公主身边显得跟她很般配,裴景偷偷往锦靴里塞了好几张鞋垫,人前看着,她腰杆只要挺直就比长公主高!
但气势上……
裴景双手捧着酒盏,往前递,“魏老,我敬您一杯。”
她仰头将酒水喝干净。
魏国公笑起来,看向武秀,“我就喜欢他这个爽快劲,别看年纪小斯斯文文满脸书生气,但做事待人就是真诚干脆,许你你不亏。”
“我知道。”武秀笑着,同魏国公碰杯,喝完盏中的酒。
春雨跟在旁边,又将酒盏满上。
其他人同敬长公主跟驸马。
武秀单手握着酒盏,仰头喝酒的时候,左手抬起顺势搭盖在裴景的盏口上,侧眸余光看她。
裴景顺着那修长有力的手望向长公主,心像酒水吞咽时入肚般,咚咚咚的沉浮,人都有些微醺沉醉。
漫天星辰都不如长公主此刻侧眸朝她瞥过来时、眼底余光中映着的灯笼光亮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