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六年了吧?你六年都没学会?”许若麟故意调侃麦云泽。
“我爸让我向你学习,我学会了一些,你又冒出来一些我不知道的点子。就像刚才,你给师傅们递水,我怎么就没想到?我比你年长三岁,却处处不如你。”
许若麟举起半满的奶茶杯,轻轻晃动,吞下满口珍珠后问道:“别妄自菲薄,你很优秀。你家生意越做越大,你越发得心应手。想必叔叔想锻炼你,好让你早日接棒家族的肉禽供应生意。”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送来的肉怎么样?”
“不错,猪扒肥瘦合适,其他肉类也可以。对了,你去修身养性了?”
“我爸,”麦云泽一想起过去半个月的经历,感觉糟心至极,“他非拉着我去萤台寺清修,说是可以消除业障,每天让我摒除杂念,吃斋冥想。难度太高,我真的受不了。”
“受不了不吃肉,只茹素?”
麦云泽撇嘴,低头不语。茹素自然让他难受,但还有更让他难受的原因。
许若麟与麦云泽虽是好友和合作方的关系,但此刻她没有落井下石,静候他消化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许若麟吸光杯中最后一滴奶茶,仔细瞧过杯底,确认没有遗留一颗珍珠,才心满意足地把奶茶杯丢进垃圾桶。
“对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麦云泽示意许若麟凑近些。
“什么事?”
“我知道谁举报你了。”
“谁?”许若麟顿时高度警惕,浑身的细胞叫嚣着。
“那家新店的老板。”麦云泽扬了扬下巴。
许若麟往招牌蒙着红布的店铺打量了几眼,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麦云泽告诉她,这家店是做轻食的,老板是个年轻人,觉得许记大牌档外围的遮挡物太多,太阳棚影响他的店的形象。
轻食店老板举报许记之后,得意洋洋地跟朋友自吹自擂,不巧被麦云泽撞见;一来二去,麦云泽听懂了来龙去脉。
另外,麦云泽还打听到这家轻食店只做外卖平台生意,没有堂食,关键是,没有装修厨房——这也是新店装修期如此安静的原因。
“没有厨房?”许若麟百思不得其解,“没有厨房怎么烹调?”
麦云泽压低声线,把他调查的一切告诉她。
“这家轻食店做预制菜,也就是进货,加热,出售,不到三分钟就可以出餐。”
“这怎么行?预制菜没有灵魂呀。”
麦云泽摇摇头,表示赞同,也表达着不解。但他们二人明白,轻食店只做外卖的话,一个人看店足够。这个商业模式,成本低,投入少,出品稳定,预制菜摇身一变成了顾客手里的现做美食,堪称一绝,简直是“快靓正”。
“你打算怎么办?”麦云泽试探着问道。
“我能怎么办?自然是做好自己。许记外面的杂物的确应该清理,我不否认。总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