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总是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眼眶通红,修长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颤抖。
她呆呆看着他,他继续说:“我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我不能看着我未来的妻子夺走他人的性命,手上沾满鲜血,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
未来的妻子……
这个称呼让她产生了憧憬的幸福。
她不知道自已是否能做到,但在那双盛满恳求的眼睛注视下,她点了头:
“好。”
……
一天晚上,文致礼结束了研究院冗长的例行会议,回到了诊所。
他抬手推开诊所的门,屋内昏暗的光线中,一幅惊悚骇人的画面瞬间撞入眼帘,令他的心脏猛地一缩。
只见一个乞丐一样的少年,被绳索紧紧捆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少年蓬头垢面,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嘴里被粗暴地塞着纱布,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
那一双眼睛瞪得极大,满是惊惶与恐惧。
而在少年面前的桌子上,两根断指孤零零地摆在那里,伤口处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夏烬霜正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手里随意把玩着一把手术刀。
文致礼只觉血液瞬间凝固,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整个人僵在原地,半晌才找回自已的声音,脱口而出:
“你在做什么!?”
夏烬霜听到声响,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抹微笑:“你回来啦!诊所里来了一只坏老鼠,我在帮他剪爪子呢。”
少年拼命地摇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眼神中满是向文致礼求救的渴望。
“唔,唔唔!”
“安静点。”
夏烬霜冷不丁地开口,手中的手术刀顺势插进少年的指缝间。
少年浑身一僵,瞬间停止了挣扎与动弹,脸上的恐惧更甚,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
文致礼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大声吼道:“住手!”
紧接着,他迅速地解开了捆绑少年的绳索。
夏烬霜不悦,但也没阻止。
反正跑了她也能抓回来。
文致礼赶忙取下少年口中的纱布,轻声安抚:“你还好吗?”
少年喉咙干涩,声音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文致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先别说话,我帮你把手指接回去。”
夏烬霜:“喂,干嘛要接回去啊?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文致礼头也不抬,手上忙着准备接指的器械,语气坚定地回应:“不管他做了什么,也不该被这样对待。如果他犯了法,就交给警察处理,而不是滥用私刑……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孩子。”
夏烬霜一时语塞,却满脸的不以为然,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经过一番紧张细致的操作,文致礼额头布满汗珠,终于成功将少年的手指缝合接了回去。
他长舒一口气,擦去额头的汗珠,看向少年,问道:“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
少年一听这话,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抽抽噎噎地说道:“对不起大哥哥,我实在是太饿了,饿得实在受不了了,才偷偷溜进厨房吃了点东西……我正想离开,就碰上了那个姐姐…我当时一害怕,转身就跑,可她一下就追了上来……我跟她道歉了,但是她……”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少年说得断断续续,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姐姐她……到底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