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怪讲礼貌的,知道在拆家前先给一笔赔偿金。
虽然姜斯觉得没啥用。
但他是不会说出这么不利于团结的话的。
“行吧,那我收拾完这些就陪你走一趟。”姜斯想着到那里先看看情况,能好好商量就好好商量,不然自己这个陪同的人也得搭进去。
女人利索地付完钱,就拿上袋子走到店面外的车前,后备箱打开,姜斯清楚地看见里面放了一把铁锨。
上面的塑料膜都没拆,看样子是临时新买的一把。
“您准备挺全的哈。”姜斯默然。
“不处理好这件事,我压根睡不着。而且到现在我也没敢跟我妈说。”女人感慨了一句,看着姜斯把店门关上后,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我可是我家脾气最好的人了。”
跟人说开心里的秘密后,她话也多了起来,不断问着姜斯有没有其他注意事项。
姜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着,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高楼大厦变换成大片的田地,一目千里的原野随着公路缓缓铺陈开来。
。。。。。。
罗妍的老家是榕城下面的小县城,车子行驶大概一个小时就到了地方。
姜斯在车上眯了一会,此时的精神好了很多,下车后,眯着眼睛往四周看了几眼,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稻田
现在不少小地方还是实行土葬,榕城这边平原多,不少人图方便会把家里老人埋在地里,又称为“接地气以荫蔽子孙”。
他正站在田垄前,不远处是一颗高大的槐树,树荫下的确有两个起伏出来的坟头。更高点的那个上面还放着没烧完的花圈,白花花一片放在深褐色的泥土上,格外显眼。
这么一个高大的新坟直接压在一边的老坟上,将它衬托得跟平地一般。
“就是那个。”罗妍说着,拎着铁锨就要冲过去给它掘了。
姜斯眼皮狠狠一跳,连忙拦了下来,“咱们说好了,先烧东西再做其他的,别着急,这还早呢。”
罗妍看见那个新坟就来气,听完姜斯的话,再生气也只能忍下来,手臂一沉,将铁锨直直扎入泥土中,再扭头看向姜斯,“那老板您先搞,我等着。”
姜斯看了看她用力之下手臂上拱起的肌肉,再看看自己这因为常年熬夜赶项目虚的不能再虚的身体。
“。。。。。。”
现在的女性怎么能有种成这样?
他都怕自己干不好,最后再被她一起埋了。
姜斯对自己的武力值有自知之明,十分有眼色地拎着两大袋的丧葬品走向坟边。
此时十点左右,太阳升到正空,刚刚开始烘烤大地。
蹲在地上摆放了一会后,姜斯就觉得头脑有些发晕,也不知道是低血糖还是被晒得,只能尽早加快速度,把活干完,又想着一会要劝的话术。
烧丧葬用品其实很简单,只是要想对方收到货的关键就在画一个圈,这个圈就是划定了范围,避免东西烧过去后遭到其他孤魂野鬼的哄抢。
姜斯捡了根树枝在地上规规矩矩画了个大圆,而后又满意地感慨自己不愧是专业画画十来年的,徒手画圆的能力还在。
果然是技多不压身。
他这边刚点上元宝,就听身后一个男人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的?”
几个穿着干活的短袖短裤的壮汉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为首的男人头上还戴着一个草帽,皱眉怒视一蹲一站的两人。
他眼尖地看见崭新的花圈纸人摆在一旁,地上还有没烧完的元宝,一把将姜斯推开,直接上脚给元宝踩灭。
踩完后还跺了跺脚,目光不善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来我们家坟前烧什么玩意?”
其他跟着一起来的人帮腔,“就是,哪来的神经病,哭坟都找不到地方吗?”
“赶紧滚啊,不然我们就打人了!”
三言两语间,姜斯和罗妍就知道了对方身份。
尤其是罗妍,再次拿起铁锨,愤怒地看向他们,做足了时刻冲上去战斗的姿势。
姜斯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子,没被他们挑衅的话激怒,而是看向了几人的身后。
那被踩灭的金元宝前,凭空出现了一道瘦弱矮小的黑影。
她的脸色惨白,皮肤比一边的槐树皮都要枯皱干巴,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所有人,尤其是为首说话的男人身上。
有人挡了她的财路,她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