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爷爷学了点纸活,用来自保还行。”姜斯道。
罗杀女幽幽看了他一眼,心中对这话冷笑连连。
仅凭自保的本事可没人能在她手下逃过几招,说这种话也不怕鼻子变长。
方道长扶着腰,眼里满是欣赏,“不错,不错。”
那边做法破除符咒后,听见动静的老板忙不迭起身出来看情况,乍一见大厅满是道士和尚,猛然吃了一惊,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这大半夜的,哪有道士和和尚一块出来玩的?
说是来罗酆山论道或者决战罗酆山之巅的,他都信。
“你们这是?”老板犹疑不定。
“我们住宿。”沈笏道,“先住一晚上。”
“好吧。”老板刚醒来意识还不清醒,一时忘了问这群人是怎么进的门,稀里糊涂地给他们都办理了入住。
等上了楼后,沈笏向姜斯解释道:“我们是一路跟在宫田野的身后追到这里的。宫田家族长叫宫田哲,带着几件文物将宫田野赎出来后,就被我们的人亲自送出国境。本来以为这些人都走了,可没想都他们转身从缅国偷渡入境,乔装成来华夏旅游的东瀛人在云省和S省一带活动。”
“所幸和他们接触时,罗道长下了道追魂符,等他们一入境,罗道长就收到了信号。我们一路追踪至此。本来罗盘一直标注的方向却突然模糊起来,越靠近罗酆山越发的不准确。我们导航得知方圆只有这一家大型的宾馆,就过来试试运气看能不能碰上。”
姜斯疑惑:“宫田野他们来这里到底为什么?今晚的式神杀意汹汹,如果不是发现的及时,恐怕这里的人都会遇害。”
“。。。。。”沈笏对上他好奇的目光,终是轻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也和他们交过手了,对你说出来也无妨。”
“罗酆山地下有处地宫,是从先周时期便挖出的。传闻找到地宫,可直达龙脉,龙脉下藏有龙骨。传言说,得龙骨者,可得华夏国运。东瀛人就是为了这个才三番两次在华夏打探消息。”
“你是怎么知道的?”姜斯惊讶,旋即立刻反应过来,“是我用纸人布下幻境,诱导宫田野说出来的?”
沈笏点点头。
。。。。。。
罗酆山上,盘腿坐在树林中施法的男人突然皱起眉头,脸色惨白,在同行人发现前,一口鲜血直直喷出,溅红满地青翠草丛。
“山人!”
“山人君!”
众人齐齐围了过来,七手八脚扶住宫田山人摇摇欲坠的身体。“怎么了?你没事吧?”
宫田山人一抹嘴唇,鲜红血迹从嘴角滑到耳畔,有气无力道:“有人破了我的阵法。”
“什么?难道我们被发现了!”有人一惊。
闻声赶来的宫田野搀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来。老人虽然两鬓皆白,可身形却十分矫健,光看就像刚过五十多岁般,丝毫没有将近130岁的老态龙钟模样。
“发生了什么事?”宫田野忙问道。
“有人破了山人的阵法,山人遭到了反噬。”那人回答,殷切的目光看向老人,“族长,您能不能为山人治疗一下?他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
老人不置可否,踩着错落不一的草丛走至宫田山人面前,低头用那双悲天悯人的眼睛注视着他,嗓音沙哑道:“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
宫田山人仰起头,用力坐直身体,眼神坚定道:“为了宫田家的荣耀都值了。”
“好孩子。”老人笑了笑,似乎被感动到,眼中有泪光闪现。宽厚的手掌放到他头顶上,像父母温柔抚摸孩子的头。
宫田野深受感动,心中升起无限激动之情。
下一秒,“咔吧——”
宫田山人带着敬仰孺慕的眼神失去所有生气,眼睛逐渐暗淡下来。头颅无力垂下,像颗挂在树梢的果实,只有皮肉连接,内里骨髓全断。
老人手掌依旧放在他的颅顶轻轻摩挲,生生将他全身的生气吸入自己的身体内。
随着他的动作,宫田山人逐渐变成一具干瘪的躯壳,全身的血肉被吸食得一干二净。
老人的脸颊肉眼可见地增加几分活人气,等完全吸完后才依依不舍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松了手,说道:“可怜的孩子,宫田家会以你为荣的。”
他向宫田野露出一个微笑,“你说是不是?”
宫田野震惊地看着这幕——失去人的支撑,宫田山人无力地倒在地上,一身衣服松松垮垮套在骨头架上。
半晌,他僵硬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