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霎时,一阵优雅的小曲从笔记本里面缓缓传了出来,曲子辗转悠扬,直入脑髓,仿佛有个人在透过我的头骨直接抚摸那脆弱的大脑一样。
“唔……”我浑身一颤,全身犹如触电一般抖了起来,那双手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一样,正在一点点把我的大脑拿走。
透过墨镜可以看到王劲松那兴奋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已经溢出的喜悦。不知是在想以后的姐姐还是在感叹这催眠的强大。
“这是什么曲子呀,为什么有这样的力量……”我默不作声,大脑也没有跟那张大手抵抗。
如果把这个催眠比作拔河,马上要输了的时候(意识要被抢走的时候),会最后强行突破一次可以理解为回光返照,可就是这一下挣扎就会导致催眠失败,但是此时的我就犹如站在原地不动任由它把绳子抢走,可是它无论如何都拽不走那根绳子,就像有一道空气墙挡在中间隔绝一切一样。
放了大概有1o分钟左右,王劲松终于把曲子停了下来,看他的样子,这应该是一个单向的曲子,只有我这边可以听见,不过对我来说这或许是个好消息,至少证明了他也没法抵抗这种催眠的力量,但是这不代表没有人不行。
其实他应该是想再多放一会的,不过看着我愈苍白的可怕脸色还是选择了放弃。
“第一次见到一次催眠就成功的人,这个人是傻子吗?怎么大脑一点防范都没有呀,连精神病人都不会一次就成功呀,看来神经实验还有不足呀,这是一个多么珍贵的实验品呀!我已经可以看到他提供的大量的宝贵数据了,就算秦钰洁没回来也一定要让他来!”王劲松的表情突然变得病态起来,那眼神看着我仿佛下一刻就要喷出火一样!
“秦可为!”
“嗯……”我连忙装成了姐姐一开始的样子,但是语气很不像她,只是单纯把声音压低了而已,但倒像一个将死之人一样。
其实这时我的眼神异常的清明,黑色眼瞳不断跳动,不过有了墨镜的遮挡不细看的话真看不出什么。
但是此刻的王劲松已经不会再注意这些细节了,他已经彻底的跌入了我制造的圈套。
“你要和你父母商量好让你来知道吗?晚点的时候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你具体的位置,知道了吗?”
“嗯……”我僵硬的点了下头,现在我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丝了犹如了死去多日的死人一般。
“哈哈哈,实验果然还要继续,我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成功的科学家的,哈哈哈哈哈!”
“哔……”王劲松挂断了电话,根据他那样子,他应该是去做实验了吧。
看了一眼笔记本上面的时间(9点59分),这对我来说应该是一种别样的成功吧!
紧接着我全身无力的瘫倒在了沙上,像一坨腐烂的烂肉一样堆积等待处理,再也没有力气紧绷着身子装成啥事没有的样子,我大口喘着粗气,不时在沙上颤抖,整个人扭曲成一团。
时间飞快的流逝,在我马上就要闭上双眼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道美丽的倩影从屋里跑了出来,那正是姐姐焦急的身影,她扑倒我的身边,用那双手在我的身边上下摸索,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只是现在的我已经听不见了。
“原来听不见别人说话是这种感受呀,但是这次,是你朝我跑来了,而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
…………(下午,不知道几点,医院)
“唔……”我手指抖了抖,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医院?看来是我赢了呢?王教授~”盯着那雪白的天花板,看了看附近,还是间单人房呢,我不禁笑出了声,可是肚子上传来的剧痛让我止住了嘴巴。
“现在我已经取得了他最基本的信任,只要明天不出意外的到达他指定的地方就可以了,只不过我这身子……”
让时间回到9点33分到9点45分可为的房间……
我拿起了桌子上的笔快的在一张a4纸上写下了两个巨大无比的字“客厅”又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机,“喂,12o吗?我们这边出事了,请尽快在1o点左右到达!”我用一种焦急的语气说道,可是我并没有说家里的地址,一旦说了,他们会在1o分钟以内到达,这样就会耽误计划,我在赌,他们可以到。
我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走了出去,把纸放在卫生间门口的地上。姐姐此时在卫生间里面吹头,呜呜的电吹风声音在外面都听的一清二楚。
“姐姐,我一定要站在你的面前,这次换我保护你……”我把上衣薅了起来,用消毒湿巾对着小刀擦拭了几遍。
“姐姐……啊嗯!”小刀直直的插入了我的小腹中,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溢出,整个小腹中传来的剧痛犹如一辆卡车撞了上去一样,整个人仿佛都要从腹部开始撕裂,破碎掉。
“啊啊啊嗯……”我把头抵在地板上,脸上青筋暴起,整个人缩成了一只皮皮虾。
“不够!”我用刀斜着切了下去,尽量控制在了1厘米左右深的伤口,刀子在小腹上留下来一道长长的伤疤。“不够!”我把刀直接拔了出来,顿时如同被一道惊雷劈在身上一般,控制不住的大叫了一声。卫生间里的电吹风声停了下来,应该是姐姐也听见了。我整个人匍匐在地,直到电吹风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假思索的又从另一个斜面切了下去,在腹间留下来一道鲜艳的刀疤?。
我疼的几乎都要昏厥过去,喉咙已经变得沙哑,要不然刚才那样一定又会再次吼出来。
家里并没有预备止痛药,所以这一次我要靠着自己的意志硬抗下来,单靠着为了姐姐的那股意志!
我的鲜血把那张纸糊在了地上,黑色的字体显得非常扎眼。
我没有把刀再拔出来,因为那样的大出血我一定会坚持不到1o分钟,那就不是挑战自我了而是作死。
我强撑自己那疲惫的身体搀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回望了一眼卫生间中那模糊的身影,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回光返照了,我把所有的一切全部赌在了这一次,此时我的肩头也扛起了姐姐的命运。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再遥望你了,姐姐,对不起,这一次,我拿我的命赌你的未来!全部压在这15分钟里!”
…………(别当杠精)
我平躺在病床上,被子盖在了我的脚上,上半身的衣服不知何时被脱掉了,裤子也被换成了医院病患的夏季短裤。
很直白的可以看见小腹上缠了不知道多少圈的绷带,那一厘米左右深的刀疤都被包裹的密不透风,甚至还能感觉到小腹上传来强烈的瘙痒感。
我下意识的用手在枕头附近摸索着,直到伤口处不断回荡着撕裂的痛感也没有找到我的手机。
“王劲松有可能要给我信息了,如果手机里的信息被别人看到有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强撑着腹部的剧痛想要坐起来,伤口处的绷带都不断被新溢出的鲜血所浸红,开始朝四周扩散,顿时那新换上的绷带被血液打湿了一大块。
我咬着牙强行坐了起来,冷汗止不住的从脸上浮现,手臂上的肌肉都开始不自觉的抖,把整张病床摇晃的“嘎吱”作响。
“呼呼……”我贪婪的吸收着周围的空气,脑袋都因为缺血过多而变得昏,身上大汗淋漓跟只落汤鸡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