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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街截亲一(第2页)

想起往事,玉问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似乎那牢狱中的冰冷仍紧紧缠在她身上,叫她不得好过。再想到父母的脸,她眼眶又有些泛酸起来——二老终是未看见自己出嫁。

正想着,她擡手按了按眼角的泪珠,颊边却擦过了什麽,她垂眸看去,是腕子上的五彩绳。

圣上裁决下来那日,她与玉丰丶李佩佩正在狱中枯坐。

刚入狱时,玉丰还会安慰娘俩,圣上正直又有仁心,自己做官这麽多年问心无愧,定不会落得蒙冤的下场。

可随着时间流逝,案子一直毫无进展,皇帝即便有心拖着,却也无力回天。玉丰威胁官员的信件上有他本人的私印,字迹也是他的字迹,证据确凿丶百口莫辩,皇帝终是顶不住朝臣压力,判了一家人斩首。

狱中阴冷,只有一扇小窗透光,玉丰就着这点微弱的光芒写下了婚书。

梁途接过婚书向玉家夫妇拜别,正要转身时却被玉丰拉住。

玉丰拉住了梁途,却并不同他说话,而是望向玉问泉,声音又干又哑:“你想好了?”

玉问泉对上玉丰的眸子,借着微光端详他的眉眼——自入狱後,他两鬓迅速花白,眉毛中也掺上了白丝,眼窝深陷丶眼角干皱。

“想好了。”玉问泉听到自己这麽说。

玉丰默了半晌,泄力般松开拉着梁途的手,梁途又一次拜别後转身离开。

牢房中陷入沉默,不一会儿,小窗透进来的微光也黯淡了,三人只能就着远处狱卒桌上的烛火照明。

“泉儿。。。。。。”玉丰沙哑的声音蓦地响起,吸引了娘俩的注意。

他垂首盯着牢房堆着发霉稻草的角落,半晌才继续道:“世上不公之事有千万桩,公道自在人心。。。。。。若是你想以命搏名,我是不赞同的。。。。。。”说着,他转头望向玉问泉。

入狱一年以来,玉问泉清瘦了许多,从前脸颊边上的软肉全都消失了,肤色接近惨白,厚且密的头发缺了打理变得乱蓬蓬的,哪里还有当初“京城第一女”的影子?

“这世上有着远比死去更痛苦的折磨。。。。。。我不愿你。。。。。。”玉丰说不下去,有些哽咽,嗓子发紧,想咽口口水润润嗓子,却发觉口中早已干得没了口水,吞咽时喉咙处像裹满了粗粝的砂子,割人得慌。

玉问泉自出生起便过着小姐日子,虽说并不是什麽挥金如土的奢靡生活,但吃穿用度上玉丰从来都是给她自己能力范围内最好的。

她曾以为自己会一辈子这样幸福下去,会嫁给父母信任的好友之子,买一座离家不远的府邸,成亲後仍能随时回家探访,开心与委屈都能同父母说。

她会给二人养老,狠狠打那些说玉家夫妇“没有子孙福”的人的脸。

可如今一家人只能枯坐在阴冷潮湿的牢房中,明知身上的罪名是被构陷的,她却无可奈何,帮不上一点忙。

玉丰在狱中被磨得没了生气,对外面百姓们的揣测与谩骂已是无感了,可却在梁途前来求娶玉问泉时,又忍不住担忧她出狱将如何面对百姓指责。。。。。。

他想要她活着,但并非在指责与痛苦中活着。

同时他也清楚地明白,玉问泉答应与梁途成亲,就是为了活着为玉家翻案,从今以後,她将赌上婚事丶背上骂名独自前行——她那样瘦弱的肩膀,如何能扛得住呢?

玉问泉见父亲痛苦的模样,不忍地别过脸去,尽量不去看玉丰狼狈的模样,她松开紧咬着的牙,故作轻松道:“我知道的,我这样。。。。。。活着比死去更痛苦,但。。。。。。。我咽不下这口气。。。。。。”她的眼神锐利起来,盯着脚上的铁链,恨恨道,“清者入狱,浊者高升,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玉丰自知劝不动玉问泉,便也不再劝了,况且她往後退便是死路一条,如今有了活下去的执念,或许算是一线生机。

“你若是下了决心,我和你爹便不多说了。”一旁许久没出声的李佩佩说话了,她神色轻松,眉宇间的忧愁与疲惫却散不开,“去做你想做的事。”

她低头将自己腕上的五彩绳解下来,戴在了玉问泉手上。

玉问泉知道,这五彩绳是娘儿时与外祖一起编的,戴了许多年都不曾摘下,许是不算值钱的物件,所以入狱搜身时并未被扣走。

“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你外祖了,总说要去江南看他,却总也寻不到好时机。。。。。。”李佩佩叹了口气,将五彩绳系好,对玉问泉道,“能翻案就翻,若是太难就算了,我和你爹又不是在乎那些虚名的人,若是以後在京城待得倦了丶厌了,就去江南找你外祖。。。。。。”

玉丰与李佩佩行刑那日,玉问泉已得圣上特赦脱罪出狱。

她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

夫妻俩蓬头垢面跪在刑场上,行刑前忍不住擡头去望,几乎一瞬间就对上了那双眼睛。

刽子手落刀那刻,玉问泉倏地低下头,只听到人群惊呼,还有夹杂其中的硬物落地声。。。。。。

已是初春了,京城的天却还是如冬日般阴沉。即便耳边尽是吵嚷声,玉问泉也感受不到一丝热闹,反而是彻骨的寒冷,心中悲恨万分。

玉问泉摩挲着腕子上的五彩绳,绳子戴久了变得僵硬硌人,磨得腕子生疼,但她正需要这份疼来提醒自己,如今她并非要嫁给谢之翎,而是梁途,这婚事不会给她推开一扇幸福之门,而是一条充满荆棘的复仇之路。

忽然周遭的吵闹消失了,轿子猛地一颤,戛然摔落在地。“嘭”的一声,玉问泉後仰摔过去,沉重的头冠磕在木板上,震得她头晕,慌乱间手中的团扇没拿住掉了。

待她重新坐稳,便弯腰去捡团扇,此时不知从哪儿来的风将轿帘掀开,她顺势擡眼望去——那是个高大的背影。

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茍地束在发冠中,一袭藏青交领长衫,後领与手肘处都用细金线绣着山河纹,玄色护腕尤为干净利落,皮革腰带上只有简单的镶玉装饰,皮靴上沾着薄土,宽肩窄腰立于轿前。

玉问泉见那背影似是在与梁途对峙,风歇时轿帘落,将那背影缓缓遮住。玉问泉垂下眼,并不知这是何情况,正要细听,轿帘却又忽然被一把掀开。

来人领口绣着金线山河纹,玉问泉忍不住擡眸看向他的脸,剑眉下是一双偏窄的圆眼,鼻梁高挺,鼻头尖丶鼻翼窄,刚毅又不失柔和,桃花唇饱满嫣红,唇角微微上翘,明明是攻击性不强的长相,却偏偏绷着脸给人冷冷的感觉。

“你是何人?”玉问泉攥着团扇出声。

那人似是也在打量她,半晌才道:“你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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