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拿钱的时候虽然愧疚,但也拿了。
现在又要跟顾清霜当恋爱一样耍小性子,这样对顾清霜也太不公平了吧?
可是明骊不敢说话。
怕顾清霜再说下去,一下子,明骊紧紧掐着自己的掌心,掐得很疼但她一点都不觉得,她更怕顾清霜真的就此要提出离婚。
明骊装睡的手段挺稚嫩的,但顾清霜听见枕边人的呼吸声越来越均匀,低低问了声:“睡着了?”
明骊还适时加重了呼吸声,听起来像是对她吵到自己睡觉的不满。
顾清霜便没再说话了。
又等了会,顾清霜手机微振。
似是听见顾清霜叹了口气,长摁手机侧键静音,然後拿着手机出去了。
明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短短十几分钟,漫长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明骊心里谴责自己,今晚做得太过火了吧。
在顾清霜眼里,她的脾气可能大了些。
明骊心里盘算着,等会儿顾清霜回来的话要不要装作睡醒了的样子,再去把顾清霜伺候舒服了。
这样顾清霜就不会提离婚的事。
但明骊等了许久,顾清霜都没有回房睡觉。
而明骊做了个梦。
梦里顾清霜拉着沈梨灯站在她面前,她像个落魄的小丑。
顾清霜对她说:“其实,我爱的人一直是阿梨。”
“你永远都比不上她的。”
明骊眼泪婆娑地看着她们,站在一起特别登对,她的心如刀割,顾清霜说:“你不用哭,我们合约期到了,我不会亏待你,离婚吧。”
“不是。”明骊无声地哭,想伸出手去拉顾清霜的手,却只能看着她们两人的背影走远。
而她无能为力。
只能蹲在原地哭得声嘶力竭。
那种窒息感快要把她淹没,像溺水的人迫切地想要抓住什麽,最後却只抓了个空。
脚一蹬,蓦地睁开了眼。
房间里还有些暗,但已经从窗帘的缝隙中折进了光,而被子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所以让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窒息感因此而来。
可梦醒了,房间里空荡荡的,身边那侧没有温度。
大概,顾清霜一夜没回房间。
明骊这才意识到,顾清霜那句询问可能不是一时生气问出来的。
倒也是,顾清霜向来是个深思熟虑的人。
可昨夜没想到的那层,忽然就因为这个梦变清晰了。
顾清霜问她是否想离婚,是不是意味着她要离婚?
那为什麽早不离婚晚不离婚,偏偏是在沈梨灯回国以後?
是不是她们见了面,沈梨灯跟她卖个惨哭一下,或者甚至沈梨灯都不用哭,让她离婚再娶,顾清霜就妥协了?
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明骊心口堵得发疼,可又无可奈何。
梦里那种无能为力又无法言说的痛感真实地传遍她全身,让她整个人都恹恹的。
她把被子往下拽了拽,因着这个梦,她浑身像刚从水里被捞上来似的,浑身湿漉漉的没一点儿劲。
在床上瘫了好一会儿,她才起床。
洗漱的时候也很恹,只是洗手时发现自己的手掌心有血迹。
娇嫩的皮肤被她自己掐出了血痕,印迹未消。
明骊忍着疼洗了手,也懒得弄药,反正过几天会好起来的。
不管多重的伤,只要不死,假以时日都会好的。
更何况这点算不上伤的小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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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骊在房间里还恹恹的,但一踏出房门立刻换上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