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提及会议上的硝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完全无关的话:
“云樵的身体怎麽样了?”
她上回见到叶云樵时,听着他的声音确实有些不对劲。
“现在已经好很多了。”秦知悯答道。
“我让陈管家送些滋补的药材过去。”她顿了顿,“事情结束後,带着云樵回家吃饭吧。”
“好。”
秦知悯在电梯门口停下,目送着沈佩兰离去。
然後他在原地站着,施施然等待着某些人。
不多时,赵冕铁青着脸从会议室内冲了出来。
他转身盯着秦知悯,眼神中夹杂着愤怒与隐隐的不安,语气质问道:
“方曼仪提离婚的事,是不是你们母子俩搞的鬼?”
秦知悯好整以暇:
“哦?那我可要让秘书准备两个花篮。一个送给方姨,一个送给赵总了。”
“祝方姨终于脱离苦海。”
“祝赵总……”他看着赵冕,语气轻松得让人胆寒,“家破人亡。”
“秦知悯你!”赵冕怒不可遏地扬起手,手掌悬在半空中。
然而,秦知悯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冷冽的眼神像是凌空而下的剑,牢牢将赵冕钉在原地。
在那无声的对峙中,赵冕的手僵在半空,却始终没敢落下。
几秒後,他狠狠甩手,拂袖而去。
过了一会,杜荣也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
他没有了往日的僞善笑容,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压顶。
他站在电梯门口,沉默地注视了秦知悯几秒,最後冷冷开口:
“看来,你是打算撕破脸了?”
秦知悯看着他,随意地将袖口整了整:
“如果你觉得这是撕破脸,那只能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
杜荣的目光紧紧盯着住他,仿佛想从他平静的外表下窥探出什麽,却终被那毫无波澜的神情逼退。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他贴近秦知悯,阴恻恻地开口,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你以为,你找得到真正的账本?”
秦知悯侧头,唇角勾起笑意,轻声道:
“可以试试看。”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杜荣的後背竟然悄然渗出了冷汗。
他尽力维持着冷静的表情,但攥紧的拳头和湿透的掌心出卖了他的不安。
秦知悯不再多言,後退一步,转身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闭合之前,他看着站在原地的杜荣,还颇具闲情雅致地跟他摆了摆手:
“下次见,杜总。”
希望下次见,还能看得到你这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这就是你用秦氏为自己铺路,妄图染指不该拥有之物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