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裴风,看着老实,其实心眼多得很,最爱和她攀比,争夺青禾堂姐的注目和关爱。
裴风也冲裴萱撇撇嘴。
他是青禾堂姐嫡亲的堂弟,裴萱是隔了房头的,论血缘亲疏,都不及他。
裴萱的亲娘年轻时候是青楼女子,被裴萱亲爹赎身后进了裴家做妾,生裴萱时难产身亡。裴萱自小没有亲娘,嫡母也不待见她。
也不知青禾堂姐怎么会选裴萱做七队领头,还格外亲昵喜爱。
裴青禾将两个小萝卜头的挤眉弄眼看在眼里,暗暗好笑,也不说穿。
树林在官道附近,走几百米就进了林子。裴青禾拿出匕首,砍了一根小臂粗细的树枝,飞快地削出尖刺,然后递给裴芸:“凑合着用。”
裴芸应一声,接过这柄简易粗糙的木枪,手腕一动,抖出几朵枪花。
裴燕双目放光:“堂姐,我也要。”
裴青禾笑着嗯一声,手起匕首落,又一根树枝落下。
裴萱裴风还小,树枝特意选得细一些。
裴青禾手中有匕首,虽然小巧,却是真正的利器。她在前开道,很快发现了一窝野兔子。
裴青禾回头,比了个手势。
裴芸等人点点头,有默契地散了开来。
就见裴青禾一个闪身上前,身轻似燕迅疾如箭,竟活捉了两只。另外几只兔子被惊得四处奔逃,被裴芸裴燕各自抓了一只。
裴萱年岁不大,动手时却格外凶猛,直接刺死了一只。野兔子被挂在木刺上,血淋淋的。
裴风慢了一步没抓到,本就郁闷,再看裴萱得意洋洋的模样,气得都快哭出来了。
裴青禾忍着笑,将手里的兔子塞一只到裴风怀里。裴风手忙脚乱地抱住,这才咧嘴笑了起来。
这一晚,白馒头管饱,香喷喷的野鸡汤每人一碗。几只野兔子大火炖出来,每人分了一小块。
美味抚慰了众人行路的艰辛痛苦。
隔日,三声竹哨响后,裴家人再次前行。
三声哨音集队,两声哨音启程,一声长哨音停下。哨音短促催促加速,哨音悠长示意放慢速度。
裴青禾不时吹响竹哨,调节控制行路的速度和节奏。
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小插曲。譬如一吹竹哨,小狗儿就要尿一回,时常弄湿冯氏的衣裳。
再譬如,裴风不甘自己这一队被裴萱那队比下去,谁不听哨音指挥乱跑,他就气势汹汹地去揍谁。
裴越被揍得最多,哇哇哭着来找青禾堂姐告状:“堂姐,堂兄打我。”
裴风绷着小脸,怒道:“哨音让停下,就你乱跑,不打你打谁。”
裴越委屈极了:“我听不懂。”
裴风更气了:“就这么几种哨音,你怎么就听不懂了?笨死了!比猪还笨!”
裴越哭得更响了:“堂兄骂我是猪。”
裴青禾毫不犹豫地站在裴风这边,维护队长的威严:“都几天了,几个简单的哨音还听不懂,确实够笨的。”
裴越扯着嗓子要大哭,裴青禾一个凉凉的眼神飘了过去:“不准哭。”
裴越嗝一声,哭声咽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