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只在温楚脑海里停留了一秒,便被她不甚在意地忽略过去了,这也什么奇怪的事,她脸颊微红,更多的精力用在努力忽略心里异样的情绪。
温楚很清楚靳凛长官这种成熟冷漠的男性哨兵在白塔中见过许多优秀的向导,对她不会有其他心思,完全是出于对下属的考察才观看完整个过程。
清醒又漠然,居高临下地客观审视,褐眸又冷又硬,没有一点儿波动。
可是她刚刚在治疗过程中和他对视的那个瞬间,在那双冷峻迫人的目光中宛如被电流击中,不受控制地联想到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对象竟然还是自己的上司!
好可怕啊!
温楚发誓,在真的发生前,那是她从未设想过的场面,她哪里有那个胆子对这位威名赫赫的冷血领导动过心思啊,简直是对自己的饭碗不尊重!
温楚为此感觉到羞愧,现在清醒的时候见到靳凛,睫毛颤了颤,呼吸都放轻了,看着他都有些不好意思,眼神有些躲闪。
靳凛面容从容不迫,不动声色地扫过她粉润的脸颊,平静地开口:“感觉怎么样?”
温楚下意识回答:“累啊。”
靳凛:“除了累,还有吗?”
温楚眨了眨眼睛,水眸犹疑地看着他,手指纠结地攥着裙子,不太确定靳凛话里有没有其他意思,她想要刚才身体上的愉悦……是说这个么,还是指其他的呢?
温楚脸慢慢涨红了,想问又窘迫,怕误解引发新的尴尬,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靳凛笔直的双腿交叠,五官深刻凌厉,褐色眼眸如同冰冷的琉璃,看向人时总有种刻骨入肉的压迫感,上位者的气场强大。
温楚咽了咽口水,正要回答。
靳凛淡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我知道了。”
温楚啊声,神色茫然,傻傻地看着他,不明白靳凛到底知道了什么。
靳凛抬了抬眼皮,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嗓音低沉又缓慢,冷淡道:“回白塔后,让林寻重新给你做一次检查。”
温楚愣了愣,赶紧点头:“好的。”
靳凛没有再说什么,扯了下嘴角,直接关掉了光脑的连接。
温楚轻轻吐出一口气,在心里摇摇头,面对上司真是容易压力山大啊,尤其是靳凛这种强势又成熟的男人,脊背不由自主绷紧,动作会拘谨,就怕下一句做得不够好,她立马就要收拾包袱滚蛋了。
不过靳凛竟然没有被向导净化过,这事实在是太出乎温楚的意外了。
毕竟她听说靳凛除了她上司的身份外,好像背景也不容小觑,按理说这种高地位的顶级哨兵,白塔肯定会很重视,早早就会安排好匹配度高的向导,何至于到现在一次也没有净化过。
不知道是因为没有高匹配度的合适向导,还是脑域未被污染过,不过这个可能性太低了。
靳凛是上过战场,军靴踩着无数畸变种的尸骨走到这个地位拥有实权的男人,下面是刀山火海尸骨无数,跟上次见到的那只凭借着上面有人的膘肥体壮的斑鸠可不是一个等级的。
不过说来说去,靳凛的净化跟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好在没有,温楚颤了颤,白嫩的脚趾蜷缩着,她实在有点儿不敢想靳凛在床上到底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跟平时一样很S,掌控欲很强。
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也不过短短两三秒的时间,温楚没放在心上,在她看来靳长官这种男人太难驾驭了,她敬而远之。
温楚纤长的睫毛颤了颤,身体一动,身后黑豹哨兵健硕紧实的胸膛再度贴了上来,温热的大掌亲昵地摩挲着她的腰腹,带着欲盖弥彰的音糜暗示。
温楚瞬间警惕了起来,忍耐着身体上的倦意,像个受了惊吓的小猫咪一样,敏捷地跳了出来。
白嫩光滑的脚丫子踩在地上,温楚身形纤细,长发漆黑凌乱的长发垂在身后,水眸盯着梵臣,小脸紧绷道:“今晚的净化已经结束了,我要回去了。”
梵臣劲瘦结实的手臂微滞,慢吞吞地收回来,狭长的眼眸微眯,妖冶的红眸仍有未餍足的潋滟。
唇红红的,不知道流连忘返地吻过她多少次。
温楚瞪圆眼眸,警告道:“我的精神力已经彻底空了。你还想欺负我,下次就不能再找我了!我说到做到!”
梵臣薄唇绷紧,红色的兽瞳快速变化。
片刻后,男人抬起手,揉了揉凌乱的黑发,对她又气又无奈,英俊精致的面容怏怏地靠在床头上,胸膛起伏着,平复着身体上的躁动。
还算听话。
温楚转头看向厄里斯,对上他黑金色的蛇瞳,迟疑片刻,小声询问:“厄里斯,你能不能回到笼子里?”
厄里斯的畸变程度太高了,实际上换作其他普通哨兵,现在已经跟野兽无异了,可见他自制力的强悍。
可是厄里斯现在清醒了过来,温楚却不能保证到底能清醒多久,理智丧失的畸变顶级S级哨兵的破坏力是难以想象的,行为也无法预估。
但对于一个S级哨兵队长,被如同野兽一样关进笼子里,未尝不是一种生不如死的侮辱。
温楚心情忐忑。
厄里斯蛇瞳深邃暗沉,倒映着她娇小紧张的身影,颔首平静道:“可以。”
温楚微怔,没想到厄里斯竟然这么配合,眼眸水润软软的,越发同情起来。
厄里斯瞥了她一眼,粗大的尾巴直起强壮的身躯,摆动黑色蛇尾从床上蜿蜒下来。
经过温楚时,蟒蛇哨兵突然俯身,在温楚尚未反应过来时,湿漉漉的蛇信在她嘴角舔了舔,才面无表情地回到了铁笼里。
温楚反应过来,脸微红,还未来得及说话,纤细的手腕忽然被男人握住,一扯一拉,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歪,整个人落进男人的怀里。
她头皮发麻,下意识开始挣扎:“梵臣,你想干什么?”
梵臣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她的动作,圈在怀里,笑眯眯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吊儿郎当道:“这才公平。”
温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