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楚一夜好眠,睡醒过来,在床上懒洋洋地打了两个滚。
奶糕窝在她的枕头上,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甩一甩的,连她翻身到它面前,湿漉漉的小鼻子在她脸颊上蹭了蹭。
温楚感觉到她的精神力已经恢复了过来,甚至可以说相当充沛,在经过刻意地训练之后,她的精神力不仅纯度更加高了,连带着浓度也变深了。
温楚想着要是有机会,还是得继续练习,刻意的训练过后明显已经不一样了。
她看向自己的手指,指尖散发着白金色的光芒,她的神色专注,将精神力慢慢地分割,越分越小,切割得越来越纤薄。
但是与此同时,里面蕴含的精神力浓度却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到最后,白金色的光芒几乎淡得快要看不见,但是却如同无色的薄膜一样,覆盖在奶糕的身上。
温楚结束了几次新的尝试,嘴角微微勾起,知道自己对于精神力的掌控度已经越来越熟练了,就连汲取力量消化,也更加地娴熟,转化得更多了。
温楚已经听到了外面哨兵们整理东西的声音了,她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知道今天必然有新的行动。
昨晚典狱长在给她吹头发时,已经给她说了出来。
海底无边无际,深不可测,漫无边际地找寻花费的时间太过漫长,还是得引蛇出洞。
至于这个引蛇出洞的对象,自然是交给霍索恩,以及那些水系哨兵。
温楚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吃过早餐,简单填饱了肚子,就跟着队伍出发了。
温楚原本以为自己要在队伍的后方,同之前那样同其他的医疗哨兵在一起,没想到有哨兵过来,说是莱因赫典狱长让她到前面去。
温楚懵了懵,并未多想,抱着奶糕跟了上去。
莱因赫站在前方,肩宽腿长,军帽微微下压着,遮挡住男人深邃冷漠的眉眼,侧脸线条利落,慢条斯理地扯了扯白手套。
另一边,霍索恩懒散地抱着臂,靠着墙,黑色长袍下身形高大,帽檐宽大,银色面具覆盖在脸上,孤冷又无情。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站在最前方,海风吹过来,两人气质本就冷,此时更加冷了,就像是两座冰山碰撞在一起。
他们语气平淡,语速也同平时一样,似乎在认真地讨论着什么,可是气氛却似乎算不上有多和谐。
总觉得像是平静的海面下暗潮翻涌,谁要是靠近,一个浪花直接把人拍扁,让人看一眼,心口就在颤栗了。
似乎连亲卫们也察觉到了正副典狱长之间气氛的诡异,有些僵硬,距离也比平时挪远了半步。
“……”
温楚眨了眨眼睛,脚步猛地停了下来,侧了侧头,软声同旁边带领她过来的小哨兵说:“要不我就在这里吧,我们就不过去了。”
小哨兵对上温楚水润的大眼睛,心口已经软了下来,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却想到军令还抗在自己肩膀上,一时有些犹豫:“可是,温小向导,典狱长让我带您过去复命。”
“好吧。”温楚撇了撇嘴,远远地往那边诡异的两人看了一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们看起来好凶啊,看起来脸臭臭的,是不是在吵架啊,我怕连累到我诶……”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两个男人同时看了过来,视线齐齐落在她的身上。
温楚身体微微僵硬,表情有些迟疑,犹豫了片刻问道:“我有说得很大声吗?”
小哨兵不由跟着她一起小声:“没有大声。”
温楚:“那他们……”
小哨兵老老实实说:“但是典狱长他们是S级哨兵……”
好吧。
说人坏话被逮住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温楚在心里安慰自己。
她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慢吞吞地挪过去,视线来来回回在两个男人脸上转,有点担心他们会在这里跟她算账。
霍索恩红眸闪了闪,并未说话,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开了视线。
这个样子,仿佛他们之间一点儿也不熟一样,昨天也没有在海里,帮她在珊瑚丛里寻找贝壳,抚慰着贝壳让它吐露珍珠,亲口把珍珠送给了她。
莱因赫淡扫她一眼,语气平静道:“温向导,今天就在这条船上吧。”
温楚快速地收回视线,不明白典狱长为什么要这样子安排,不过她清楚莱因赫做这个决定绝对不会伤害她,点头道:“好的。”
舰队很快就出发了,速度很快,目标也明确,海风吹拂过来,温楚的头发被吹得飞扬。
距离目的地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其他哨兵们站在已经整装待发,在时刻戒备着,空气中充满了紧绷和肃杀的气氛。
不过温楚就算也有些紧绷,但是也跟这个氛围也有些格格不入,她抱着奶糕,开始在船上巡视起来。
温楚自然不可能给所有的精神体做治疗,昨天刚莱因赫典狱长出海的那一批哨兵们也不在昨天治疗的范围内,但是温楚清楚,他们当中也许也有一部分精神体受伤了。
不过倒是出于意料又万分幸运的,受伤的精神体并不多,污染的情况也不太严重,温楚治疗的速度很快,几只受伤有些严重的精神体在她的抚慰下,很快就精神抖擞起来,乱蹦乱跳地恨不得再出去干一场。
温楚看着它们,恍然明白为什么就这一群,身上的伤格外的严重,分明就是性格使然,刚刚让温楚治疗好,连休息都嫌弃浪费,恨不得立刻跳进海里,逮几只精神体再来比一场。
温楚有些儿好笑,爱怜地摸了摸它们的脑袋,勇敢是真的,疼痛也是真的,她只希望它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可以安全的活下来。
她希望,每一个哨兵都可以安全回家。
温楚站起来,正要回去,突然角落里伸出来一只手,攥紧她的手腕,将她往小房间一扯。
温楚尚未惊呼出声,嘴唇就被温热的大掌捂住,身形一转,腰肢被人掐住一提,整个人就被压在了冰凉的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