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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于晴朗的冬日中（第2页）

它跑出了天守阁，追着人跑走了。

天守阁没关的拉门大开，几片樱花花瓣飘飘荡荡落在了屋内的木地板上，也落在了照在那里的阳光中。

……

从被拉着手臂到牵着手奔跑，空气在剧烈的呼吸中带来轻微的烧灼感。

人间失格试图调整呼吸，又总是被前面那人分去目光和注意力。

这感觉不坏又有点坏，坏在他分不清心跳的越来越快是因为什么。

【啧，】他眯了眯眼睛，【区区污浊……】

想到一半，他又停住了。

大概是他心底总有那么一小块地方在反驳他口不对心的想法，并在他的主人注意到后，干脆站到他面前摆出了好了好了别想了的嚣张态度。

怎么，惯常会欺骗自己的人，也会有畏惧思索真相的一天？

他对污浊到底是……

没等他想出来个一二，污浊先停下了。

差点撞上污浊的人间失格垂下眼睛，将发散的情绪收敛的干干净净，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想。

他丝毫没有停顿地开始观察周围，“这么着急把我带来这里，难道是有什么秘……”

人间失格的话没能说完就停下了，他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大了，显出几分可爱的圆润来。

那是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漫山遍野的桃花。

桃树下有积雪和碎石，违背了节气的桃花开得热烈，连花瓣上含着的一点春雪都显得动人。

置身其中，就像披了一身轻粉色的云与雾。

远处吹来的风是凉的，又没有那么凉。

人间失格如坠梦中。

他看向污浊，污浊放开了他的手，眉目舒展道：“生日快乐，失格。”

人间失格定定的看了污浊一会，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他一言不发，近乎出神似的带着污浊走在这片梦境中，凭着心底那点微弱的感觉，他笃定地认定了一个方向。

朝前走，一直走下去的话，就会遇到想遇到的人吗？

人间失格不知道，也没有费力去思考。

他只知道，在他所拥有的短短数年时光中，除了污浊一直在身边之外，他从未在期望过的地方遇到过期望见到的那个人。

从来没有。

那么这次……

“失格。”

人间失格恍然惊醒。

“人间失格，”那个人站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小路尽头，朝他微笑，“你找到我了。”

太宰治站在一条蜿蜒的小河边，桃花铺在水面上，掩住了水边映下的倒影。

那倒影和他多么相似啊，只要一点轻轻的外力，甚至只需要一片花瓣的力度，它就濒临碎裂了。

人间失格和他遥遥对视。

“你什么都记得，从来都是这样，太宰。”

记得那片昏暗中的办公室，记得带着缺乏常识的少年处理文件和听属下汇报工作的时光，记得横滨现在正是冬天的末尾，记得从深水港传来的悠扬鸣笛。

【所以也记得我在他短暂的休息中，悄悄在无聊文件上画过的一支桃花。】

那实在是很小一件事，在人间失格的记忆中，太宰闭上的眼睛和眼下浅淡的青黑都比这个存在感来的深刻。

只是后来，第二次重新学习怎么做人的少年问过中原中也一件事。

“人类的生日是怎么计算的呢？”

“出生的日期……大概是这样，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给太宰过生日。”那时候还没学会说谎的人间失格诚实道，“之前听到了部下们讨论要给中也你过生日，我觉得很热闹。”

“什……那群人。”中原中也咳嗽了一声，决定先当做不知道部下的小心思，他说，“我不觉得太宰会高兴，这家伙心思太难猜，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反馈。想给他过热闹生日的话，你可能会失望。”

“那只送礼物……？”

中原中也看着人间失格，微妙的沉默了一会，转头看向别的方向道：“也不是不行。”

接着他们讨论了一会礼物送什么的问题，全程中原中也表情都很奇怪。

最后，人间失格乖乖道谢，并顺带分享了独家情报，“太宰喜欢桃花哦。”

中原中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