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太监还在犹豫时,魏忠贤就说:“陛下想看,你就拿给陛下看。”
待得魏忠贤开口,这东厂太监才上前将手里的急报递与朱朝溪。
朱朝溪接过就打开看了起来,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信件中的内容。
锦衣卫百户陈然,率部救下杨宇宣后代以及周淮安一众逆党,并诛杀大太监曹少钦,档头路小川和曹添,及若干东厂番子;俘虏档头贾廷及若干东厂番子。
信是东厂探子传回的密信,里面颠倒黑白,将陈然他们全部描述为叛党之流。
朱朝溪却是越看越心喜,她不动声色,只简单说了一句,“魏公,人是朕派去的。”
魏忠贤强挤笑容,“既然是陛下的命令,那么陈百户会这么做,就定然是老奴那义子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所以该杀!”
这老狐狸。
朱朝溪又问:“既然该杀,那就是有功,有功就得赏,魏公认为该如何赏赐陈百户呢?”
“全凭陛下决断。”
“好!”朱朝溪一拍扶手,就站起身大步离开了太和殿。留下一干不明所以的朝臣。
魏忠贤此刻脸色发青,对那东厂太监说了一句——“让我那几位义子,今晚戊时到我府上见我。”
“是。”
…………………………
朱朝溪快步来到御书房,和她一起的还有上官婉儿。
“陛下,奴婢觉得您今天急切了。”
朱朝溪在案台上书拟着擢升诏书。
是陈然与周淮安的。
陈然擢升为北镇抚司“麟英卫”副千户使;周淮安擢升为御林军北衙骁骑统领。
朱朝溪头也不抬的说:“朕也不想急,只是朕再没有动作,这个朝堂真就要成了他的一家之堂。”
上官婉儿为朱朝溪磨着墨,窗外的杏花含苞待放,本是四月正开时,这朵杏花却一直未开。
“陛下最近两次顶撞魏忠贤,奴婢就怕他心存怨气,会与陛下不利。”上官婉儿组织着语言,“奴婢以为,陛下现在应该韬光养晦,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等势力成时,再与魏忠贤分庭抗礼。”
朱朝溪将写好的诏书交给上官婉儿,脸上挂着愁绪。
“你看这株杏树,一年了都未开放。要是真的等它花开,恐怕到了那时,大明的江山也被阉党给祸害得差不多了。”她来到窗前,将那朵一直未开的杏花摘下。
“关外的大金国对我中原始终虎视眈眈;关内各地生乱,贼匪横行;朝廷,更是被一众奸臣逆党把持。”
“朕,不能再等下去了。”
朱朝溪握紧拳头,手里的花苞被捏得粉碎。
朱朝溪和上官婉儿一同长大,感情深厚,上官婉儿见朱朝溪这般模样,心中是既生疼又着急。
上官婉儿提议,“既如此,陛下何不把铁胆神侯朱王爷召回?”
朱朝溪摇头,“边关军事不比这朝堂诸事要轻。”
言罢,朱朝溪又露出了笑容,“婉儿勿要着急,朕说不能等下去,也不是说马上就要和魏忠贤彻底翻脸。”
“朕和魏忠贤的这盘棋,始终还没到决定胜负的那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