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婆娘不让你进屋?”
陈长河看着眼前这个傻儿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好歹是个男人,咋地?现在还管不住家里女人咧?”
陈大柱低着头,一脸颓废。
他现在确实管不住孙秀芹了,倒不是怕孙秀芹,他是害怕陈建军。
上一次,那小子可是拿着枪顶在他脑袋上。
换成谁被那么来一下子,再多的豪气也都没了。
过去,他还敢动手打孙秀芹,现在他可不敢。
“爹,上回我可是当着村里那么多人的面儿分了家,如今回去住,也不好说咧!”
陈大柱支支吾吾的辩解着,他可不敢承认自己怕了。
但陈长河也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尿性。
见这般情形,他只好退而求其次。
“大柱子,你不回去也行,但眼下军娃子出息了,前些天又是打袍子,又是打野猪的,赚了不少钱!”
“他娃还小,那些钱可不能让他拿着乱花,你这个当爹的,得帮他管着咧!”
陈长河苦口婆心的劝解着,屋里吴艳丽夫妇趴在窗户边,一脸的急迫。
“你想将来军娃子也要结婚生子,这些钱留着将来有大用!”
“还有,他一个娃娃,不懂得人心险恶,跟着张老憨儿进山,谁知道张老憨儿到底分给他多少钱?”
“万一张老憨儿欺负他年纪小,军娃子岂不是吃亏?”
陈大柱听见这话,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倒也确实是个问题,在他眼里,陈建军始终都是个毛头小子,过去家里大小的事儿都是他说了算。
现在让陈建军当家,那娃有了钱,还不知道怎么花咧?
二人正说着话,二柱子家的大娃陈建业从外头跑了回来。
“爷爷,军娃子从外头带回来一个野女人!”
陈建业一边跑,嘴里一边叫唤着。
按辈分儿讲,陈建军那也是他大哥,可二柱子一家从来没把陈建军家当人看。
二柱子几个娃,见了陈大柱都是直呼其名。
对陈建军自然更是如此!
听见这话,屋里的吴艳丽瞬间坐不住了,她一把推开门便走了出来。
“什么野女人?哪儿来的?”
陈建军家里多个人,那就是多张嘴,这都是要吃东西的。
在吴艳丽看来,大柱子家的,就是自己家的,那女人现在吃的都是他们的,她自然气愤。
“听村头三婶儿说,是城里来的女知青呢!长得可俊咧!”
陈建业如今也十九了,按道理,他这般年纪也该去队里干活儿,可二柱子自己就是懒汉一个,儿子自然也有样学样。
陈建业是村里出了名的混子,整天游手好闲,没事儿就喜欢调戏村里的小姑娘。
吴艳丽说留钱给他娶媳妇,就是因为这小子好女人。
“知青?”听见这话,吴艳丽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爹,这事儿你得拦着,那城里来的知青就是吃白食的,军娃子怎么能把人往家里领呢?这不是请回一尊菩萨供家里吗?”
陈长河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这些年村里的来的知青也不少,一般都是往各家各户安排。
可村里人谁愿意接受这些知青?
“军娃子怎么这么憨?那知青去了家里,就是坐吃山空!”
陈长河搓了搓手,焦急的踱着步。
“不行,大柱子,你赶紧去,去跟军娃子说,可千万不能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