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萧将军马上就要回来了吗,真怀念从前跟着萧将军冲锋陷阵的日子,那才叫男人干的事情,这次我一定要打得匈奴那帮人屁滚尿流,十年之内不敢再犯。”小兵一号忆往昔。
“听说没有,萧将军这次不只是自己来,他这次受伤回家不是还娶了媳妇吗,他媳妇这次也跟来了。”小兵二号八卦依旧。
“啥?把媳妇带来了?萧将军咋能这样,这里是女娃子能待的地方吗!萧将军不像是这样糊涂的人啊!”小兵一号惊叫道。
“不知是怎样一位绝代佳人,竟叫不曾动过凡心的萧将军一刻也分离不得。”小兵三号再次仰天感叹。
“哗啦”厚重的门帘被掀开,湿冷的风吹进来,三人回头看向来人,皆作吃惊状。
“大敌当前,你们几个还聚在这里喝酒,看来是我平时太纵着你们了。”
“阚大人,我们知错了。”三个人嗡嗡地道,之所以嗡嗡,是因为他们都在倒立。
“你们不仅喝酒,还在背後议论萧将军。我看你们是老毛病又犯了,管不住嘴,留着也是祸害。”阚何年一口喝掉碗中残酒,道:“明天每人去领十军棍,若是再犯,直接正法。”
此时,萧将军和他的绝代佳人正在快马加鞭赶往安城。
谢宁严阵以待,却发现萧北燃并没有在京时的那种紧张情绪,反而越来越轻松,不像是去抗敌,倒像是带着谢宁去游山玩水的。快要靠近安城的时候,他一会儿指指那边的山,说他在山上伏击过匈奴的军队。一会儿又说那边那条河里可以叉到好吃的鱼,等到空下来可以来尝尝。
谢宁很想问一问萧北燃为什麽完全不像要面对敌方大军的样子呢,当然,这人是他的夫君,他也问出来了。
“真的有匈奴大军盘踞在边境吗?为什麽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萧北燃眼中闪过一阵光芒,目光之中有些许赞许,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别急,到了你就知道了。”
又是一阵快马加鞭,马蹄子跑得烟尘四起,他们终于在瘴气弥漫之前赶到了安城。安城的守城将领阚何年早早就得到消息等着他们,看见萧北燃如同看见亲人,老泪纵横,潸然泪下。
“萧将军,您可算到了。”阚何年身上的铠甲“嘎吱嘎吱”作响,他单膝触底抱拳,黝黑的面孔上沟壑纵横交错。
“辛苦了,底下人有没有异动?”萧北燃把人扶起来,问道。
“将军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内,并无错漏。”阚何年小声回答。
不说军营里面别的士兵好奇,就连阚何年自己也觉得萧将军带夫人来战场这件事十分不妥,但是,萧将军不是一个会胡来的人,他既然这样做,肯定有这样做的道理,他只要选择相信萧将军就好了。
不过,倒是没看见那个传说中的绝代佳人,只有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面容冷峻的少年站在萧将军身边。也许是女眷不方便见外客,阚何年贴心地想。反正事无巨细都安排好就是了。
“住处已经安排好了,请将军先去休息。”阚何年又指着萧北燃营帐旁边的一个小帐子对谢宁道:“这位大人就住在萧将军旁边的营帐,住得近些,也方便照应。”
“不用,我们两个一起住就行。”萧北燃道。
??阚何年头顶上冒出一排问号,这不好吧……那将军夫人住哪里呢?正在他要开口问的时候,馀光看见萧北燃自然而然地牵起那名少年的手,两人熟练地十指相扣,就像是在这之前已经做过无数次那样。
啊……这……
阚何年的心头一炸,想起了那个遥远的京城传过来的传言,听说萧将军娶的媳妇并不是一个女人。
少说话,多做事。阚何年这麽多年一直秉持着这个真理,所以他决定咽下心中的疑问,绝不多问一句话,萧将军愿意怎麽做就怎麽做。
瘴气升起之时,空气中望不出去一丈远,是最容易被偷袭的时刻。阚何年早就安排人守好各个哨岗,不给敌人可乘之机。
“阚大人,怎麽样,可见到将军的夫人了?果然是个绝代佳人吗?”小兵二号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嘴贱打听起来。
阚何年十分头痛,这几个孩子在战场上都是打仗的好手,是他十分看重的好苗子,但人无完人,总有一些小毛病,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就是改不了。
远处的城楼上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那里,负手而立,长发随风猎猎而动,阚何年说不出那是一种什麽感觉,只觉得他要飞走了。
小兵二号见阚何年不回答,只是盯着城楼的方向出神。顺着看过去,只见一个模糊的青色的身影,他激动地拉过哨岗上的其他人道:“难道这就是将军夫人!”
五六个脑袋都挤过来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难道,可是……这分明是个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