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和我们一样,变成赫拉克的奴隶,或者至少假装如此。因为只有奴隶之间才被允许深入地交流,以传递赫拉克的命令。
也就是说,缇菈姆大人为了拯救我们,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吗……!
我的眼眶再一次被泪水所充满。
说起来,刚刚见到缇菈姆大人的时候,她曾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我的身体许久。
那时虽然一瞬间将其当成了猥亵的视线而吓了一跳,但果然是我误会了,缇菈姆大人怎么可能会用这种猥琐大叔般的视线打量别人。
嗯,绝对不可能。
现在想来,她大概是在观察我的身体是否还受到了其他刻印的折磨吧。
明明才刚从被小混混侵犯的危机中解救出来,她却第一时间考虑起我的安危……真是,多么善良的孩子啊。
『什么都不用做』
『和以前一样就好』
她说了,什么都不用做。
只要交给她就好了。
就和我两个月前所做的一样。
她肯定,已经猜测到了一切吧。
无论是我轻易地就向催眠屈服的事情,还是我不断地逃避责任,将一切重负都推到她身上的事情也好。
然而哪怕是这样懦弱和愚蠢的我,缇菈姆大人也没有放弃。
反而即使以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也要寻求解除催眠的方法。
我再一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的羞耻。
真是,开什么玩笑。
我到底要这样自甘堕落到什么地步啊。
先是被敌人屈辱地击败,然后又逃避责任,一味的将负担推卸给他人,在那也失败之后反而变得更加自暴自弃,就这样沉浸在绝望的泥沼中溺死。
真是太不像样了。
这样的行为,连平民都会感到羞耻,更别说作为骑士的我了。
绝不能再这样自甘堕落下去了。
不能辜负缇菈姆大人的善意。
无论生什么,不管抵抗催眠的后果有多么严重,我也想为缇菈姆大人出一份力。
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辞。
没错,这里就是我荣耀的战场。
我曾以为屈服于赫拉克,背叛了王国的我,已经再也没有资格堂堂正正的作为骑士而战斗了。
但缇菈姆大人却再一次给了我这样的机会。
啊啊,仅仅只是这一点,我便要感动地痛哭流涕。
不过,尽管我现在就想为缇菈姆大人献身,但我并不了解缇菈姆大人的具体计划。
若是我莽撞的行为没能帮到缇菈姆大人,反而拖了后腿的话,我就真的只能以死谢罪了。
可若是就让我这样毫不作为,将重担再一次压在缇菈姆大人身上,我也绝对无法接受。
现在我能做的事……
啊,有了。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我看了眼手里的乳白色药水。
我所能做的,只有我能做的,我不得不做的——
就让我将缇菈姆大人的善良、慈悲和救赎,传递给和我一样被赫拉克所奴役,深陷地狱的泥沼之中的人们吧。
一言:
“啊嚏!”
“…………感冒?”
“呜哇哇!不好了,得赶紧用驱除负面状态的圣术给前辈治疗才行……圣铃,我的圣铃……”
“什么,难道魔王军的作战是让缇菈姆大人感染不治之症,然后间接传染给勇者大人并使其失去战斗能力吗……!小心,勇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