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防止俘虏逃跑的有效方式就是脱掉鞋子。
向栋杰原本是不想这么对待这些以后有可能成为他上官的人的,奈何这些人屡次寻机逃跑,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但他也没把事情做绝,把自己内衬的衣物拆了一件,给这几位裹脚御寒。
至于这几位会不会因此记恨他,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向栋杰只以为是自己对这几位进士不恭敬把事情办差了,失魂落魄地就要去把鞋子给拎过来。
没想到真正令他惊讶的还在后面。
“人既是你抓来的,那也就由你送出去。等他们换好鞋子,你送个两三里吧。”
惊讶的不仅是向栋杰,就连那几个因为羞惭而一直低着头的进士也瞪圆了双眼,主动问道:“殿下要放我们回去?!”
“孤是会说假话的人吗?”
“臣不敢。”
“那就滚回去。还武进士,自称是我的门人呢,结果一个照面就被抓了,像什么样子。
“再说马留在这能帮我干活,你们留在这能干什么?吃我的粮食?那可是定量的,美得你们。
“孤不占你们便宜,滚回去重新来过。再告诉王韶,孤很看好他,等着他来呢。”
赵昕的一番话把几人说得面色通红,若是有地缝,肯定就钻进去了。
他们不敢违拗赵昕,又本对这场比试结果不甘,所以并没有特别愣头青地坚持留在此地,千恩万谢离去不提。
只留下一堆不解赵昕之意的人。
然而当消息传入富弼耳中之时,这位总监考不由扶额苦笑,几乎用尽了一切自制力才没有“殿下您真是缺德带冒烟”的评语给述之于口。
妙手一拨,送回去七个用又不好用,搁置也不好搁置的人。
真是对脑力和行动力的巨大挑战啊。
富弼想到乐处,直接对着随从道:“快去备马,我要去范相公那。”
把随从惊得不轻:“相公,不在这看殿下了?”
去范相公那没问题,反正私交一直不错。可您最近不是在打王韶的主意,有意避开韩相公吗?
过去岂不是自讨野火?
富弼哪知随从心中的弯弯绕,怫然不悦道:“要你去就去,哪那么多话。”
这种考较后辈看乐子的事,怎么能不同人讨论呢。
韩琦再讨厌,也比夏竦那个老匹夫强。
如此热情追逐着乐子的富弼也没被乐子辜负,他在范韩两人的带领下,很快见证到了新的乐子。
“坏事也,坏事也!”这是范仲淹在敲着桌子惋惜。
“哈哈哈哈,希文兄,我赢了!”这是韩琦在狂笑。
富弼被两人弄得莫名其妙,连忙追问。
范仲淹便隐去赌注,单说了打赌之事,结果富弼还如云山雾罩,不明所以。
韩琦最近正和他较劲,直接出言激他:“彦国兄,你这般不通军事,怕也只能招那帮正在大快朵颐的笨小子为婿。”
富弼果然上钩,一拍大腿就要站起身来。
批判的武器代替不了武器的批判。
韩稚圭,今儿一定揍你一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礼敬前辈!
范仲淹连忙拦在中间将两人隔开,并出言代为解释道:“行军作战,若入敌国境内,休说是这种敌人煮好的饭食,便是井中的水都不能随便喝,为的就是防下毒。”
韩琦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话中却带着讥讽地说道:“这帮少爷羔子,以为学得几招武艺,读得几本兵书就无敌了,哪知战场险恶,敌人狡诈。
“一点苦都吃不得,自己不会做饭,尽指着别人,那别人锅里的饭是好吃的?
“昏了头了,看不出是佯败也就罢了,也不动动脑子想想,就他一个人怎么煮那么大一锅饭。
“天幸遇到的是殿下,左不过给他们加一些巴豆大黄润肠通便,这要是换了夏贼,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掉脑袋。”
富弼这下终于明白过来,殿下特地放人回去,除了让王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