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显然很激动,小嘴巴巴的不停:“还有呢,侯爷当天就把那几个贱婢打了一顿板子发卖了。”
“就是这几人死守着不肯交出是曹姨娘指使的她们推您下水,不然侯爷绝对不会放过曹姨娘的!”
曹又菡的父亲是两淮盐运使司同知,这可是个肥差,单是核验盐商,签发盐引,就能捞不少油水,更别说监管盐仓时,盐场的损耗都由曹父来把控。
近些年,盐税越来越少,交上来的账簿却没有一份异常,皇帝老了,却也不是越来越好糊弄。
早就对这些勾结在一起的贪官们不满。
但树大难除根,不敢操之过急,只能先暗中命谢沉舟查各地盐运使。
正好曹又菡想嫁给谢沉舟的心思整个京城都知道,甚至说出哪怕做妾也愿意的话。
皇帝乐意顺水推舟,将曹又菡塞进谢沉舟的后院。
让谢沉舟借着曹氏这一关系,好好去查查曹父,如此才能不引起这些盐运使的警惕。
说不定他们还会觉得攀上锦衣卫指挥使,以后被查也好利用这份关系使个方便。
楚云舒眸光闪了闪,心里清楚沉舟不会现在就处理掉曹又菡。
但处理掉曹又菡身边的丫鬟,就能换一批自己的眼梢。
看来,以后她在曹又菡面前,可以多演演戏,白莲花人设不能崩。
等这些眼线传递消息的时候,也能顺手刷一下存在感。
。。。。。。。。。
侯爷刚回来,府内就处理掉了一批下人。
饶是知道侯爷是个不近人情的人,却还是为侯爷雷厉风行的动作感到胆寒。
无他,那几十板子打下去,是真的会死人的。
一时之间,整个靖安侯府的下人们都谨言慎行起来,更是对这个刚进府的楚姨娘也敬畏了几分。
豪门世家历来如此,下人们行事都是看主子的脸色,侯府虽然规矩森严,却也不乏踩高捧低的人。
不仅下人们传遍了楚姨娘的事迹,就连候府里的其他主子也听闻了楚姨娘这个人。
荣安院。
“老夫人,奴婢去打探过了,那位楚姨娘家里有一个爱赌钱的父亲,她被这个爹卖到了赌坊,正巧府里要采买下人,她才被赌坊卖入侯府。不是有意接近侯府,只是跟咱们府里有缘分。”
张嬷嬷掀开小佛堂的帘子,轻声对跪坐在蒲团上的老夫人讲述。
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不停,嘴里还在念着佛经。
直至一轮功课做完才停下,睁开一双精明晦涩的眼。
“是个有福气的女人。”
这福气自然不是指楚云舒有个渣爹,而是说她好运被卖到侯府,又被薛文锦看中。
成了侯府里半个主子。
张嬷嬷扶着老夫人起来,眉色有些犹豫。
“老夫人,楚姨娘不仅是运气好,她的容貌略有些特殊。”
老夫人抬了抬眼:“怎么个特殊法,能让你迟迟说不出口,难道是个天仙不成?”
张嬷嬷不再迟疑:“容貌确实不俗,只是奴婢想说的却不是她有多貌美,而是楚姨娘有七分像大夫人。”
“哗啦”一声,是佛珠断裂,珠子落地的声音。
“荒唐!荒唐!”
自家人的事老夫人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顾不得捡佛珠,气的胸腔喘不过气。
“薛文锦是要将侯府搅得鸡犬不宁吗?”
“她难道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侯爷对他的寡嫂心生觊觎,让侯府沦为他人的笑柄吗!”
老夫人深吸了几口气,看向摆在佛堂上为先夫和长子点的长明灯,她脸上染上一抹狠辣之色。
即使多年吃斋念佛,但高门贵妇的手段她又怎会忘记。
“张嬷嬷,楚云舒不能留。”
她决不允许,靖安侯府的名声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