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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好。”

塞壬垂头，吻去少年绯红眼尾滚烫的泪水，低沉温柔的嗓音郑重承诺：“我一直抱着你。”

阮清姝听懂了这句话中的深意，他细白的指尖渐渐攥紧，轻啜着点了点头。

他湿黑的睫羽微抬，望着这片随着金光上浮消散的深海之渊逐渐回归黑暗。

“这是你生活了两百年的地方？”

少年偏过头，望着他，问：“好黑，你不怕吗？”

“在你出现之前，我几乎都在沉睡。”

黑暗常伴，暖光微熹。

塞壬的眼眸是一种很极端的冷，像是阳光下折射着璀璨冷光的冰川，在此刻却显出一种奇异的柔和，“姝姝，是你的出现，将我唤醒。”

少年闻言，雪腻苍白的小脸泛起了潋滟霞色，连带着圆润的耳垂都染成了诱人的粉，黑眸轻颤。

他说：“好像童话。”

阮清姝抬起手，细白柔嫩的手指捂住了人鱼的眼睛。

少年仰头，轻柔地吻上了对方微凉的薄唇。

比起情话，这双幽邃眼眸中的深情与痴缠更叫他难以招架。

蜻蜓点水的一吻，阮清姝松开手，银蓝色的竖瞳深深望入了少年漆黑柔亮的眼眸。

少年被盯得脸蛋发烫，最终赧然一笑，“别这么看着我……你不喜欢吗？”

少年乌发细软，苍白的肌肤孱弱细腻，他笑靥粲然，塞壬心脏酸涩胀痛，开口却是一声微哑的“喜欢。”

他问：“我们的婚礼，可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妻子的死亡，也想独占少年披戴珍珠宝石时，纤尘不染的纯白模样。

阮清姝点头，“当然。”

海水叆叇如云，碧蓝无垠。

海底埋葬着无数宝藏，船骸，尸骨，甚至是失落的古城。

“这里是亚特兰蒂斯，早已被海水冲浸泡消融得快要消失在海洋之中了。”

阮清姝知道亚特兰蒂斯，传说中亚特兰蒂斯以海洋之神的子民自居，对大海有着强烈的崇拜与热爱。

塞壬将他带到了一片一处类似于献祭殿堂的地方，断壁残垣，建筑雪白，地面复古诡异的花纹被抛得模糊，一切都孤寂空灵地沉在水中。諵枫

阮清姝跪坐在圆形花纹的最中间，肌肤雪白，姝丽的眉眼娴静。

他闭着双眼，纤睫轻颤。

这是一场只有新郎新娘的婚礼。

比起婚礼，更像是一场无声的献祭。

没有宾客，没有司仪，只有一对相爱的人。

相互道别，共赴死亡。

海水轻柔流动，一切都静谧安详。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将皇冠戴在了少年的头顶，璀璨的钻石吊坠在了少年眉心，数条镶嵌碎钻的银白链子贴着少年面颊，柔光半弧地描摹过眼尾，长短不一地垂至下颌、锁骨。

错落着耀眼的光泽，衬得那张苍白莹润的漂亮小脸都染上了几分鲜活涟动的珠宝霞光。

饱满纯白的珍珠泛着灼目的彩光，数排成股，锁骨中心佩深蓝色巨大宝石，珍珠项链完美少年纤细雪腻的脖颈，从纤瘦的肩垂落繁复编织的珍珠扣结，好似蕾丝花瓣，紧俏繁复，独特雅致，微端垂坠水蓝色圆形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