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泽却不生气,反而恢复平和,温声笑道:“之前我是一时没有适应身份的转换,而且小婶婶之前一直想要和我撇清关系,但如今我们的交集反而更多了,我难免多想了些。”
卫凌泽这话说得模棱两可,留下很多想象的空间。
好像春喜嫁给沈清渊做续弦,是故意想跟卫凌泽多见面,引起卫凌泽的注意似的。
你可真是好大一张脸。
春喜气得想当场反驳,还没开口,手腕便被沈清渊抓住,带着薄茧的指腹扫过腕骨,留下微痒,春喜的气一下子散了大半。
沈清渊看着卫凌泽,温温和和道:“确实是你想多了,这桩婚事,是我蓄谋已久,主动谋算来的,若非如此,阿喜绝不会愿意再与你有任何交集。”
沈清渊帮春喜表明立场,还把自己放在了两人之间的低位。
那声“阿喜”亲昵又缠绵,听得卫凌泽心头发紧。
不可能的。
这桩婚事明明是莫氏算计而来,沈清渊是不得已而为之,怎可能真的对春喜动心?
沈清渊一定是嫉恨他抢了上次那桩案子的功劳,故意和春喜演戏想要激怒他呢。
他才不会上当。
卫凌泽很快找到说服自己的借口,示意行舟给自己和沈清渊、春喜各倒了一杯酒。
“之前是我误会,我向沈叔叔和小婶婶道歉。”
卫凌泽说着端起酒杯,春喜很乐意喝这杯赔罪酒,刚要伸手,沈清渊先一步端走她面前的酒杯:“阿喜今日身子不适,我替她喝。”
沈清渊的维护显而易见,卫凌泽也没有阻止,只是越发热切地敬起酒来。
反正他喝一杯,沈清渊就要喝两杯,吃亏的人又不是他。
春喜不知道沈清渊的酒量如何,但又不想在卫凌泽面前露怯,只暗戳戳地给沈清渊夹菜,让他垫垫肚子别伤着胃。
到了最后,沈清渊还面不改色,卫凌泽说话却已经有些不过脑子了。
“春喜虽然已经不是卫家的人,但她毕竟曾经尽心尽力照顾了我三年,沈叔叔放心,等你离开瀚京,我一定好好关照小婶婶的。”
“关照”二字,卫凌泽咬得很重,带了别样的意味。
萧清禾脸色微变,适时开口:“卫郎,你喝多了。”
“我没有……”
卫凌泽并不承认,萧清禾直接和行舟一起把他扶到船头吹风清醒清醒。
很快,画舫靠岸。
卫凌泽和萧清禾先行离开。
上了马车,春喜忍不住低骂:“酒后吐真言,卫凌泽肯定没憋什么好屁,大人这次被任命去徐州会不会是他故意为之?”
话音刚落,沈清渊突然伸手压住她的唇。
许是酒劲儿上来,沈清渊的手指很烫,然后春喜听到他低哑的声音:“为夫帮夫人喝了这么多酒,夫人能不能把注意力从别的男人转移到为夫身上?”
春喜:“……”???
这么大个妹妹还在呢,大人你是喝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