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他喃喃了一句。
窗边,没有痕迹……洗手间里也没有人,他的呼吸法也在说着这间病房里没有人。
黑发青年拦住一旁推着车路过的护士:“请问这间病房里的人呢?”
护士愣了一下,看了看病房号,发现正是自己负责的病人,她想了想:
“今天下午他没有检查,应该在病房里……诶,不在吗?也有可能是去洗手间或者打水了?”
这两个地方的外面门都是开放式的,不像病房那么隔音,结城八云倾听了一下,捕捉恋人的声音——众所周知,除非附近没人,不然萩原警官绝不可能不和人聊天。
然后他果断说:“没有去洗手间,也没有打水。”
护士思考:“等等,难道说是出去散步了?”
她沉静下来,缓了口气:“应该不会有大问题,这位萩原先生之前就嫌弃病房里太闷,可能是出去散步了。”
她露出个温和的笑:“楼侧面有草坪,很多病人都会在那里放风,这是一天难得的轻松时间呢。”
毕竟这位病人是警察,应该不会故意去做一些有损于自己身体健康的事情吧?
再说了,他的手才是最金贵的,他不会故意去找事,那会影响到他的职业生涯。
结城八云轻轻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
他冷着一张脸,抱着花束和水果就要往外走去找萩原研二,在护士的提醒下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把这些放到病房里,不然来回一趟岂不是很累?
大力出奇迹的结城八云:“谢谢。”
然后,望天的萩原研二就被制裁了。
“呜哇,好痛……小阵平你!诶?”
因为习惯了幼驯染的手刀偶尔会劈在他脑袋上,萩原研二下意识痛呼出声,才发现给他一手刀的是结城八云,头也不疼。
他也顾不上头了,惊讶地站起来:“小八云,你怎么来了?!”
站起来的速度太快,脑子有些眩晕,让他瞬间恍惚。
结城八云放下手,神色淡淡,上前一步扶住恋人,丝毫看不出他就是刚才给人脑袋上来一下的家夥:“你瞒着我。”
萩原研二闭上嘴,眼睛忍不住往旁边看:“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看上去很不自在,还有一点心虚:“抱歉……”
因为只是骨裂,所以他想着不会有什么问题,轻微脑震荡一般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只是这几天会感觉到脑子很晕。
就像此时的他,脑子昏昏沉沉,好像有一点儿雾蒙蒙的,在影响思考,又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过两天就好了,不想让你担心……”
萩原研二现在的话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有一种没有过脑子的美感。
“……”
结城八云坐在他的身边:“哦。”
萩原研二发现小八云好像生气了。
但是他刚刚还很好用的脑子,在现在就有点转不过来弯了,他抬起手覆在恋人的手背上:“别生气。”
他还想说更多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
明明下意识地指挥了脑子里的字词组合成一句话,但是它们各自盘旋着,并没有老老实实待在一起,反而各自分开。
平时很好用的脑子失去了它的效用。
萩原研二挫败地说:“好吧……是我的错。”
不管是什么甜言蜜语,在这个时候都不会管用了,更别说他的脑子里现在连甜言蜜语也组织不出来。
结城八云抬起手,轻轻覆盖在恋人的发顶。
从以前开始,他就很喜欢这么做,到现在两年过去,他还是很喜欢这么做。
不知道是因为喜欢这种手感,还是喜欢高大的恋人在自己眼前“臣服”,不论恋人是出于宠溺还是宽容,但既然对方允许,就是给了他一个发泄的方式。
黑发青年盯着他的紫色眼睛,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把恋人的头发揉得一团糟:“研二哥,你为什么要隐瞒我?”
“如果不是松田哥说,我都不知道。”
结城八云低下头,金色的眼睛黯淡了一些,看上去好像是无家可归的可怜小狗一样。
萩原研二的眼睛转了转,纵使大脑还是没缓过劲儿来,他的身体却很诚实地执行了大脑的指令:安抚恋人。
所以他给了恋人一个拥抱。
有时候用言语无法传达到的情感,肢体动作就可以传达到。
结城八云闷在他怀里,感受到他开阔胸襟的同时,忍不住低声说:“我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