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王春生作诗时,他也在现场,自然知晓,有这等才学之人,将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就算傲气一点他也觉得无所谓,但没想到,这王春生如此平易近人。
“习宴,我称你习宴如何?”
“公孙大哥喜欢就好!”
“哈哈哈,习宴,走吧,随我去见知县大人!”
“好!”
两人走了一段路,王春生却是眉头微皱的道:“公孙大哥,这不是出村的路吧!”
公孙征笑着解释道:“自然,如今知县大人并不在府衙,而是在梁秀才的府邸!”
梁秀才府邸?
王春生眉头皱得更紧了。
抓壮丁的时候没看到知县,还以为是公务繁忙,没空前来。
结果,这位何知县竟是在梁秀才家里。
“公孙大哥!”
王春生掏出了那几粒碎银,虽然舍不得上面的香味,但为了小命,还是悄悄递给了公孙征。
“习宴,你这是作甚!”
公孙征面色微变,扭过头去道:“我岂是那等私收贿赂之人!”
王春生呵呵一笑,并未拆穿,只是说道:“什么私收贿赂,哥哥说的什么话,好寒弟弟的心!”
“弟弟与您一见如故,这是孝敬给哥哥的茶水钱!”
“若弟弟孝敬哥哥,也成了私收贿赂之罪,这大康朝,还有什么情谊可言?”
公孙征一脸意外地看着王春生,心里只觉得,不愧是文化人,会说。
“呵呵,习宴,你这就见外了不是!”
公孙征笑着接过了几粒碎银,不经意地掂量了一番,感受到不俗的重量后,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习宴,当哥哥得提醒你几句!”
王春生见碎银达到了效果,立马恭敬地道:“哥哥请说,弟弟洗耳恭听!”
“嗯!”
公孙征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说道:“何知县为人狭隘,与那梁秀才又是莫逆之交!”
“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若实在无法避免,你也别怕,何知县刚来长宁县不久,根基尚浅,那县衙大小事宜,还是咱县丞大人说了算!”
这钱花得值。
王春生心里有了数。
何知县一个空降知县,还未站稳脚跟,怕是要利用梁秀才此事拿他立威。
但他王春生也不是软柿子。
得罪一个何知县,完全可以向县丞那边靠拢。
只要在一个月内平安无事,等萧天河凯旋,那自然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多谢哥哥告知,弟弟晓得了!”
公孙征哈哈哈一笑,说道:“别看这长宁县小,但里面的门道,可多着嘞!”
“以弟弟如此才学,将来定然是要步入仕途,没事多看看,多学学,对你有好处!”
王春生再次拱手,“多谢哥哥!”
“好了,时间耽搁得不少了,在不去,何知县该追我的责了!”
“是,哥哥前方带路!”
梁秀才的府邸,在村尾风水最佳的位置,占地十亩,三进的大宅子,家中仆人十数人,是附近有名的乡绅。
来到梁府,王春生发现外面已经站满了衙役。
待公孙征通报后,这些衙役才放任他进去。
跟着公孙征来到议事厅后,王春生见到了所谓的何知县,以及一脸委屈的梁秀才。
“草民王春生,见过知县大人!”
王春生微微拱手道,并未下跪参拜。
坐在主位上的何知县见此,冷哼一声,猛地一拍桌子,呵斥道:“大胆刁民,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