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周晋岱从她的身後缓缓入镜,浴室镜中他们的身影叠在了一起,宛如连体的两个人,指腹摩挲着她平坦的腹部,熟悉的气味袭来,梁诗黎能感受到身後压迫性的力量,带着浓厚的侵略性,她的心脏停了半拍又重重落下。
指腹缓缓往上攀,温热的指腹压过其中的胭红,梁诗黎轻轻呜咽了一声。
周晋岱的薄唇微抿,他从来都不喜欢夸张的说法也不喜欢太过庞大的东西,他喜欢能够掌控的事务。但此刻他既掌控不了身体也掌控不了自己的思想。
他想起了《老人与海》中老人不断地用自己孱弱的身躯去抵抗大海,去与命运抗争。
他想如果梁诗黎就是他的命运。他无法抵抗也永远不会抵抗,他只想跟随着自己的命运流淌。
周晋岱缓缓低下头,靠在梁诗黎白皙的肩上,粗粝的黑发划过柔腻的肌肤,眼神晦暗而深沉。
透过镜子,梁诗黎看到了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他们这有些羞耻的姿势以及周晋岱那想要吞下她的眼神。
静了几息之後,梁诗黎的身体腾空,整个人被周晋岱抱了起来,所有的布料全都移位,她的手只能堪堪遮挡一点迤逦的风光,约等于无。
脸颊和脖颈全都红透了,她本就长得明艳,此时的眼里是一片朦胧的雾色与欲念,周晋岱低头轻轻喊了一声:“老婆。”
梁诗黎迷离的眸子望向他,嘟着红润濡湿的唇,声线慵懒而透着媚意,“你把我的嘴唇都亲肿了,我明天怎麽见人呀。”
不止是她的嘴唇,她的脖颈上是他的气息与残留,他的脖子上也全都是她遗留下来的痕迹,证明了刚刚的荒唐。
望着这张靡丽的脸颊和脖颈上的红印,周晋岱的浑身都要爆炸,只觉得体内有一股力量快要喷涌而出,不断壮大蓬勃得如同想要汲取阳光的向日葵,不可抑制地仰头直指天花板。
周晋岱手臂上的青筋鼓胀,声音很轻也很温柔,接近呢喃,就像是流淌在梁诗黎耳边的风一般。
“那我们就不出门,待在酒店里。”
梁诗黎秀气的鼻尖抽了抽,缓缓撩起睫毛,有些委屈地看向周晋岱,“可是,蜜月不应该是这样的呀。”
周晋岱还是泻出了一丝低喘,他依旧温柔而有耐心地回答梁诗黎,“蜜月就是想怎麽样就可以。不必在乎是否浪费了时间,我们可以在酒店里躺一周,没人说不可以。”
“我知道你就是想。。。。。”
“想什麽?”
想和她日日夜夜在一起,想在她身上烙下他的痕迹,想要压着她,听她的喘息,听她说爱他。
馀下的他没说,她也没说。
梁诗黎慢慢阖上眼,又在一阵鼓胀中睁开眼,她的手臂攀着玻璃窗,望着窗外的运河,夜空下的威尼斯很美,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泛起了光华。
在这里,她的身体和灵魂好像都被填满了。
“周晋岱。。。。。。”
“嗯?”
“贺芹还送了什麽东西?”
“很多,我们可以慢慢尝试。”
“我才不要和你试。”
梁诗黎重重喘了声,“你怎麽又。。。。。。”
“反正我不要和你试,但你也不能和别人试。”
断断续续才把一句话说完,脖颈和光滑的後背上都沁起了汗珠。
周晋岱俯身含住,慢条斯理地亲吻柔腻肌肤上的汗珠,声音始终温柔,“我想和你试,永远都不会和别人。”
“只有你,梁诗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