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拨打救援电话无一铩羽而归,哪怕信号满格,也无法拨通。
人声窸窣,抱怨,恐惧,不安,争相而生。
架无人机缓缓升空,在周遭无数希冀注视中,高飞入空,向金属墙另端而去。
无人机看见的其中,高墙倾耸在雾里,中流砥柱。大抵近百米,墙高尽头堪堪而现,飞过高墙,目睹后方仅仅浓雾而已,无穷无尽白芒,尽数。
往下飞去,可见,原本上桥口道路,空无。身后就是高墙,清晰桥梁断口。
再无上下桥的路了,两端已然不见,无踪。
包围孤桥大雾,簇拥这天然岛屿。
矗在白雾之上的长桥,悠然而立。
所见,无数绝望油然心头。
“为什么,这样。”
“怎么可能……”
话语中蔓延,扩散。
哭嚎,茫然,在不知所措里,只有见到雾中之白。
在桥侧边,行道上,一位女记者站在摄像机前侃侃而谈。
她背靠护栏,将身后白雾映入摄像机里。操作的摄像小哥专心致志。
“现在,大雾已经包围整座桥,往外看能见度不足分毫。此刻,大桥已经封锁,任何方式都无法进出。”
“桥上的人群十分沸腾。”说着,摄像机位切到另一台对着混乱人群,扫过他们丑态百出。
“我们在这里给大家记录实时情况。”
口袋中震动,她低头看去,又抬头对摄像机露出个微笑,话语略带歉意,“稍等一下。”
说罢,走出视野中。
将手中话筒换到另一只手上,右手将口袋里手机拿出。
依旧震动。
接通,“喂,你好。”
“嗯,是的。现在我正在桥上。什么?”
“滋滋……”无线电啸叫声,掠过。雾中沉默。
男人关掉电视,将遥控器丢在一边。
合眼思矩,但眼前尽是电视进景故然,反复,在黑暗刹那残掠,灵光彻见。
他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面色沉重,拧眉作一团。
“咚咚咚。”响起敲门声。
“进来。”
言毕。
几秒后,一个黑色西装男人略近。
“怎么?”西装男问。
“没什么。”男人不多言语。
两人良久不语。
“沉塔地区是该拆迁了吧。”西装男用疑问说道陈述的语气。
男子叹气,点点头。
他拿起茶几上,球形地图仪,仅混乱显出,拨动,刷刷只剩漆黑,弗色彩乱形。
待停下,他凝视停在眼前那面的地图,道:“我们在这楼里……太久了。”
抬起头,转头仰视西装男人,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双瞳并行。
“是的。”
“该出去走走了。”
站起身,越过西装男,走到落地窗前。
窗的那头,透明玻璃后,却见坑坑洼洼灰白色混凝土纵横。
西装男近到身畔。
与他一起望向,窗外只见混凝土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