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了。”
他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像在询问今天的天气。
山匪的瞳孔缩成针尖,被捆住的身子如筛糠般抖。
靳时栖的刀尖缓缓下移,挑开他胸前染血的衣襟,露出恶虎寨的刺青——
一只獠牙滴血的黑虎。
“寨里多少人?”
“五、五十”
甫一开口,柴刀便剁在他手指上。
与此同时,靳时栖快将一团破布重新塞进去。
惨叫声被破布堵成闷响,变成扭曲的呜咽。
靳时栖捏起那根断指,在山匪面前晃了晃。
“下次就是整个手掌。”
鲜血在泥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温潞忽然干呕起来,被王虎急急扶出门外。
温潞有些不可置信,如今私塾虽然没了,但他也曾为靳时栖上过课,印象很深。
在他记忆里,靳时栖一直都是一个聪明善良的孩子,甚至会给受伤的麻雀包扎,这样乖巧的孩子,怎么会毫不眨眼就杀人剁指呢?
“虎子,时栖他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啊?”
温潞颤抖着摸胡子,不敢再去看屋里的场景。
“应应该没吧。”
王虎的脸皱起来。
屋内,唯一活下来的山匪已经开始崩溃地嚎叫。
“三百!是三百!大当家带着精锐和几位当家的去了洛阳城里,现在寨里只剩两百出头!”
靳时栖的刀悬在第二根手指上方。
“暗哨位置,寨门朝哪开。”
“朝朝北,南面崖壁上有暗哨。”
靳时栖细细地问,大到有几位当家,多少把长刀,换岗的规律,小到每日何时吃饭,从哪里运送粮食。
他问得这般细,屋里人只要不傻,也能猜出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从中,靳时栖也知道了一些关键信息,恶虎寨大当家带着精锐离开,只剩下五当家看守。
恶虎寨,易守难攻。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五当家的习惯,要将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提起五当家,山匪面色一白,眼中满是恐惧的神色。
“我不能说我不能”
柴刀突然捅进他的大腿,旋转着剜下一块肉。
在对方痉挛的呜咽中,靳时栖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
山匪的惨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弱者”并不是一个身份,而是一种处境,当你站在高处,俯瞰曾经强大的敌人,那么他的身份就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