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薄临言到的时候,这人已经站在车子旁边了。
薄时礼头发未干,被他胡乱地抓成大背头。
望见薄临言艰难地朝这边走来,他指尖甩着车钥匙,不由得放心了一些。
还能走,那说明问题不大。
薄时礼上前,伸出一只手,给薄临言充当起了人形拐杖,懒懒散散地说:“哥,要不我给你买个轮椅吧,你这样逃跑都不方便。”
薄临言懒得搭理他,没说话。
调侃了他哥一句,薄时礼见好就收,扶着薄临时走到车旁,另一只空闲的手则拉开车门。
“走吧,我带你去找嫂子。”他还特意重读了最後两字。
毕竟大晚上的,突然那麽着急,肯定是姜冉出事了。
“别叫嫂子。”薄临言坐进副驾驶,扫了薄时礼一眼,纠正,“我没追到。”
薄临言被他哥这话逗乐了。
娱乐圈常年登顶“最想恋爱的男星”,此刻却坦言说自己追不到人。
“行行行。”他落座,啓动车辆,“那祝你早日追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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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嫂站在门外,一次又一次地敲着门,可里面始终没有回应。
她心慌得更加厉害了。
听见车辆驶来的声音,张嫂揪着衣袖,扭头看过去。
面容熟悉的男人弯腰下车,她急忙喊道:“薄先生,你来了!”
看着薄临言有些僵硬的走路姿势,张嫂一顿,疑惑发问:“薄先生,你的腿怎麽了?”
跟在薄临言身後的年轻男人扬着唇角,接嘴道:“不用管他。上年纪了,难免腿脚不便。”
嘴上虽这麽说,但还是伸手,扶住了薄临言的胳膊。
张嫂认得这人,是薄先生的弟弟。
于是她愣愣地“哦”了一声。
面对薄时礼的打趣,薄临言视若无睹,兀自走到门前。
他动作熟练地输入密码,又用面容和指纹识别一遍。
“滴——”
反锁的大门终于自动敞开。
张嫂扬声喊:“姜先生?”
回应衆人的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一楼没开灯,玄关乱糟糟的,满目狼藉。
薄临言不由得心脏一紧,
他往前走了几步。
只听“啪”的一声,客厅的顶灯被薄时礼按开。
视野里出现一套衣服,随意地搭在沙发上。
馀光瞥到一抹雪白,薄临言目光下移。
一个圆滚滚的雪白的兔球窝在茶几脚。
垂在脑後的耳朵尖端缀着一簇黑毛。
只见他心心念念的人。
此时正用屁股背对衆人,专心致志地啃咬着摆放在茶几下层的数据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