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渴得厉害,姜冉还没来得及吹干头发,他能看到薄临言手背留下的几道晶亮水痕。
男人神情认真,静静摸了一会。
似乎是感受到额头温度在慢慢下降,眼前人明显松了口气。
薄临言挪眼,这才注意到他潮湿的发丝,怔了半秒,手拿开,转而轻轻推攮着他的肩膀。
“去吹头发,不然会头疼。”
“没事,就一小会,我待会就去吹。”姜冉小声推辞。
薄临言看着他,眼眸里闪过一抹无奈,但压在肩上的力道仍旧不容分说。
“就一会……”姜冉眨巴着眼睛。
少年睫毛纤长,有规律地扇动着,企图靠卖萌拖延犯懒的时间。
薄临言盯着姜冉,调整呼吸。
“不行。”他坚守内心地又重复了一遍,“会头疼。”
男人态度实在强硬,软硬不吃,姜冉默默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这个头发,是非吹不可了。
他顺着薄临言,被推坐到沙发。
男人撂下一句“在这等我”,便转身离开。
没多久,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吹风机和一小瓶精油。
“谢谢前辈。”姜冉伸手,正要接过吹风机,怎料薄临言却避开了他的动作。
“我来吧。”薄临言说。
姜冉顿了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就见男人把吹风机插进插孔,调到热风。
“不用不用,怎麽能麻烦前辈做这种事呢。”他眼皮一颤,下意识往侧边躲开脑袋,试图逃离男人罩下的阴影。
可脑袋却被一只大手固定。
力道不大,但足够让姜冉停止乱动。
他只觉心跳加快,头顶落下男人低哑的声音。
“弄疼了和我说。”
接着,他的湿发被人挑起。
姜冉不由得僵住。
薄临言轻柔地捏着他的一小撮头发,五指插进去,一边用吹风机帮他吹干,一边将打结的发丝分散。
干燥温热的风偶尔从头顶拂过脸颊,姜冉偷偷瞄了眼正在执行tony职责的男人。
薄临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认真地帮他处理头发。
眼前人领口松散,坠在锁骨前的项链晃荡,微凉的手指不经意擦过耳尖,让他一缩。
“烫到了?”薄临言顿时移开吹风机,关切道。
看着近距离放大的冷峻容颜,姜冉脸热得快要烧穿,匆匆摇了摇头,回:“没……没有。”
薄临言皱着眉,仔细观察了他一会,确保没什麽问题後,这才继续。
姜冉垂下眼睫,感受着吹拂过头顶的热风,默默绞紧手指。
薄临言好温柔。
温柔得让他好不习惯。
眼前人细心地将他贴着头皮的每一根发丝吹干丶吹蓬松,才终于关闭吹风机。
姜冉红着脸,觉得两人挨得有点近了,于是身子往後靠了些。
结果又被薄临言轻轻扶住头,固定。
“别动,吹完头发比较干,要涂点精油。”
男人低沉的话音夹杂着几分温柔,萦绕耳侧,叫姜冉耳根立马烫了起来。
他梗着脖子,听话地没再乱动。
馀光里,薄临言把护发精油倒在掌心,揉搓开,慢慢涂抹的过程还顺便帮自己按摩了头皮。
他的力道轻重合适,近几日堆积的劳累仿佛都随着男人按压的指尖,通通扫清。
精油的味道不是花香,反倒是一种草木的清香,沁人心脾。
之前姜冉也有在薄临言身上闻到,只不过需要凑近了才可以。
全部弄完,薄临言抽纸,擦干净手指和指缝。
“精油是新的,给你用。”他拿起吹风机,精油则交到姜冉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