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捏着手指,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麽。
但徐漾之已经收回目光,迈步走远了。
青年清瘦的背影,与告白後离开别墅的那天渐渐重叠。
姜冉抿唇。
他和徐漾之多久没见了呢?
大概有两个多月了吧。
徐漾之最新发布的微博还停留在帮他发声的时候。他也曾找过徐漾之聊天,但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
如果拒绝了别人的告白,还想要在此局面维持朋友关系,那对于告白者也太无情了。
姜冉叹了口气,身子往後靠了靠。
好不容易熬到活动结束,他跟着人群离场,来到之前商讨好的采访地点。
工作人员已准备完毕。
助理Annie帮他拿着外套,站在一旁等待。
姜冉看着正对着自己的摄影机,以及近到嘴边的话筒,脑内不停回放着Annie发给他的采访内容。
前面都是问他一些关于恋综拍摄时的感受丶和各位嘉宾的相处模式,特别是和薄临言。
姜冉按照原先给定的套话回答了。
听完答复,工作人员笑着调侃道:“好的,看来你和薄前辈是相见恨晚啊。”
他目光下移,扫了眼提问的本子,问:“其实大家一开始对你的印象还属于那种传统的软萌兔族,桃源村你为了保护阮卿卿挺身而出,让我们看到了你勇气可嘉的另外一面。当时是什麽促使你愿意站出来呢?关于突然出现的野猪,你觉得是否是被吸引过来的?毕竟兽族也是从原始兽类进化而来的,能从外界接收的信息相通,比如光线丶气味……我记得有些兽族还在使用费洛蒙进行交流。”
姜冉眉头轻拧。
摄影机背後的Annie一顿,眸里浮上明显的愠色。
这个问题事先并没有提过!
姜冉拧着眉,望向面前的工作人员。
男人脸上挂着笑容,轻飘飘地瞧了一眼自己脑袋上方,估计是在看自己的兔耳。
他听明白了工作人员话中潜藏的意思,这人更想问的恐怕是——
他身上携带的费洛蒙味道是否吸引了野猪来袭?
姜冉有些生气。
为什麽非要扯上人兽对立呢?是因为容易获得流量和讨论度吗?
还是他脾气太好?咖位太低?
他默默吸了口气,唇瓣轻啓,一字一句道:“首先,当时情况危急,容不得思考那麽多,保护女嘉宾是出于本能之举。相信其他人要是置身处地,也会选择和我一样的做法。”
“其次……”姜冉看了眼兴致满满的工作人员,尽量保持语气平缓,“原始兽类和兽族还是存在一定差异的,比如最基础的语言方面。至于费洛蒙的问题,不同族之间是察觉不到的。”
“哦,原来是这样。”但工作人员显然并不满意他的回答,又换了个尖锐的话题,“之前早就对薄前辈投身兽族公益的事有所耳闻,但在综艺里的表现似乎并非如此。你认为是否存在作秀的可能?毕竟当时送你就医时,他并不熟悉诊治兽族的医院有哪些。”
提及薄临言的事,姜冉眉心蹙得更紧,心底那抹不爽的感觉愈发扩大。
原来在外界眼里,薄临言的这些作为只是作秀吗?
明明熟悉薄临言的人都知道他是什麽品性。
凭什麽光靠这种片面的东西,就抹黑薄临言!
无奈与愤怒夹杂,漫上心头,姜冉默默捏紧拳心。
馀光里,他看到Annie正在对自己摇头。
他抿了抿嘴唇,努力吐气抑制情绪。
捕捉到姜冉的微表情,工作人员立马来了精神:“薄前辈在圈里向来以‘分寸感’出名,但近期和你的绯闻频频登上热搜,也未见其工作室澄清,况且你还是争议颇多的兽族身份。作为当事人,你有什麽看法?”
姜冉手指蜷了蜷。
面前这人虽然嘴上挂着“前辈”二字,但话语满是恶意,有种势必要拉下薄临言共沉沦的架势。
是因为自己前面的回答太过客观隐忍,导致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
姜冉忍了忍,终是没忍住。他绕开原先提问的那两个问题,说道:“与其花心思揣测别人的想法,不如找点事情去做。”
“如果实在没事干的话,其实可以进厂,又包吃包住,还月薪三千,挺适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