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晚,街边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影子,在路灯的映衬下,如毯子般延长铺在地面。
馀光里,男人的耳尖红得通透,下颌紧紧绷着,身体僵得像一块板砖。
姜冉心波被那抹绯红撩动。
他抿着嘴唇,深深吸了口气,然後慢慢地,摸了摸薄临言的脑袋。
很蓬松,又软,还滑。
有点像他小时候撸过的狗狗。
好乖。
姜冉猛地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及时停住了动作,放下手,垂在身侧,小声说:“可以了。”
说着,他蜷了蜷手指。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头发丝柔软的触感,以及淡淡的精油香味,时时刻刻勾着他的心绪。
头顶少了重量,薄临言依言直起身子。
“走吧。”他咳嗽了一声,偏过脸,只留下熟透了的耳朵。
见男人的耳尖越来越红,姜冉像是被感染了一样,脸也开始热了起来。
往前走了一段路,身後却没有跟上应有的脚步声。
薄临言不禁顿足,扭头往回看。
只见留在原地的人扯下了口罩,白嫩的脸蛋染上两团红晕。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少年擡眸望过来,清澈的眸底被灯光映得宛若漾开的湖水。
而那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诱人。
甚至还眨巴着眼睛,无辜地问他:“怎麽了前辈?”
薄临言呼吸滞了一瞬,一个疯狂的念头于心底蔓延。
不能被其他人看见。
要藏起来。
他闭了闭眼,掩下眸底晦涩不明的情绪。
薄临言转身走回去,伸手压低了姜冉的帽檐,佯装镇定道:“没事。”
视野被挡住部分,姜冉只能看到男人说话时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闷闷地“哦”了一声,把脸重新埋进衣领。
等他做完,薄临言以快他半步的速度,朝前带路。
兴许是彼此都怀有心事,之後的车程两人没再说话。
薄临言专心开车,姜冉则忙着给Annie报平安。
晚上车流量少,没二十分钟便回到了酒店。
吃饭时沾染的食物味道,和身上的香水味搅和在了一起,熏得姜冉鼻子不太舒服。
和薄临言互道晚安,各自回房後,他想起徐漾之临走前的话。于是给徐漾之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到酒店了。
姜冉进浴室洗了个澡,刷完牙躺床上,刚打开手机,正好收到贵哥发来的微信。
【花开富贵:明天下午两点,我下飞机後直接来酒店接你。我和化妆师说了,叫她提前帮你做好妆造】
【姜点道理吧:好ok,辛苦贵哥啦】
【花开富贵:唉,我没啥,反倒是苦了你了。我这边事还没办完,没来得及陪你参加今天的盛典。我听Annie说瓜田娱乐的记者给你挖坑了,这群鼈孙,成天跟吸血虫似的,逮着有热度的艺人吸个不停……】
贵哥越骂越起劲,断断续续地输出了一长串。
等骂过瘾了,似乎才想起墨尔本这边已经是晚上了,急忙嘱咐他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姜冉回了个“好”,结束了聊天。
定完闹钟,他看着之前在备忘录里记下的行程表,10号下午的安排是——
echoi珠宝商谈。
定定盯了一会,他叹了口气,放下手机,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个圈。
希望一切顺利吧。
不知是不是昨晚他散发的焦虑太浓,都飘到了薄临言的房间,薄临言竟然给他发了一条打气的消息。
只是他和贵哥聊完,就强行让自己入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又被拉去做妆造,做完妆造又马不停蹄和贵哥会和,前往商谈地点。
直到坐上车,姜冉才有空摸到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