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繁期真是怕了秦氏,帮的话落埋怨,不帮也落埋怨,到头来里外都不是人。
她本想拒绝的,秦氏又搬出她大哥和云锁来做人情。
没法子,她只能说:“我有空会去问问看的,不过这事大嫂你最好亲自上门去问,人家得验货的。”
秦氏应下,“不过到时候真找到主家了,你得和我一块去拿主意,我心里没底。”
“成。”
“那这事就麻烦你多多上心了。这家里,也就你还能帮帮我的。”
说完,秦氏便起身回去。
曹妈妈端着箩筐筛着豆子,走来说:“唉,这两位舅夫人,一个惦记着夫人的钱,一个只想着让夫人来帮忙,夫人你又不是神仙,没有三头六臂,做不好,还得落埋怨。特别是小舅夫人,觉着夫人你是外嫁女,又想让夫人出钱来管这家里。”
付繁期说:“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过日子嘛,不都是这样的,磕磕碰碰。还在京城时,家里也不少烦心事的。”
她现在发愁的是,要怎么给几个儿女打算将来的事。
东泓的事是操心不来的,眼看着叙园和浅余都大了,特别是叙园,要还在京城的话,这会都该定亲了。
偏偏来了南溪,如今他们家,高嫁是嫁不了,低嫁又怕委屈了自家女儿。家境相等的人家,又没有个知根知底的。
说来说去,她还是怕委屈了叙园,毕竟叙园是自愿来南溪跟着她来受苦的。
她是想着给几个女儿找份差事的,可又不放心,姑娘家不比男人,容易遇到危险的事,更别说她们又都是才是十几岁的姑娘家。
但总娇养在家里也不是事,正是因为柔弱,才需要去磨练。
到了夜里,母女几个在房里说话,询问女儿们的意见。
灯油燃尽大半,烛光照在斑驳的墙面上,人影晃动。
她手里折叠着衣物,说:“娘的意思是,先让你们有份营生,至于亲事,且急不来。我们到这里来不久,没有相熟的人家,娘也不愿匆匆就把你们给嫁出去,女子的归宿,并非只有这一条。”
叙园几个点点头,浅余问:“那我们能做怎样的营生?我们什么也不会啊?”
叙园说:“我这一路走来,看到有不少妇人做买卖的,不过都是贫苦人家,很辛苦的。”
沐意说:“这也未必,世上那么多行,总有轻松适合我们女子的。”
付繁期说:“眼下还不用想那么长远,还是看你们对什么有兴趣,愿意做什么,然后去学。”
叙园几个你看我我看你的,都在想。
付繁期先是问:“余姐儿,我看你从小就对医术有兴趣的……”
不等浅余回应,就听到外面突然传来阵阵急促声,像是出了什么大事,给她们吓一哆嗦。
付繁期让女儿们待在房里不要动,她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