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的同事。”
迟燎笑了一声。
明明早就该意识到的事,却是这会才说出来:“那我白跑了一趟。”
应云碎刚张口,迟燎又没头没脑加了句,
“所以下次记得手机充电。好的吧云碎哥?”
他也没等他回答,电话直接挂断。
只剩嘟的忙音。
唐子林听着应云碎回答的只言片语,有些好奇:“哥你怎么像在被人查岗啊,你和谁住一起的。”
应云碎食指搅着充电线,望着窗外思绪恍惚,匆匆回答:“和我结婚的人。”
这下轮到唐子林恍惚了,直接来了个急刹:
“啊你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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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云碎到家后先洗了个澡,把收好的信封又拿出来,挑出那张偷拍照压到自己的剧本中,把剩下的照片放到衣柜下随意一格抽屉里。
今天这日子大概真就适合发现点什么,比如他今天第一次拉开这一格抽屉,便也是第一次看到里面有很多文件合同。
最上面是一份盖了章的企业法人变更登记申请书。
手指犹豫了下,他终于还是把它翻开,看了眼最后的名字。
迟燎回来时,应云碎坐在沙发上喝药。
他脱鞋,也没打招呼了,直接冷不丁问了句:“手机充电了吗云碎哥?”
应云碎抬头:“回来了?”
迟燎搓了搓手臂。
他手臂多了好几道口子,又是不开心用疼痛抚慰自己的反馈,冬天穿得多,他把袖子一拉也没人看得出来。
“我回来晚了。”迟燎笑一声道,笑得很冷。
应云碎慢悠悠把目光移到迟燎眼睛里。
迟燎俯视着他,虽然在尽力克制,但还是有一股严刑逼供的口气:“云碎哥,今晚到底谁送你回来的。”
“唐子林,一个演员。”应云碎则不卑不亢地回答着。
“嗯,一个演员,他叫你哥。”迟燎直奔重点。
“我比他大。”应云碎坦诚回答。
胸中怒气翻涌,迟燎目光极富压迫感地覆上应云碎的脸,平缓了好一会儿呼吸,才近乎平静所以咬牙切齿地说:“那也不能叫你哥。”
“为什么?”
“只有我能叫。”
“为什么。”
“我们结婚了。”
应云碎笑了。
无法琢磨那股笑意是什么涵义。
迟燎眼睛眯了眯。
他不知道是积攒的疲惫压力到了一个点,还是永远无法和应云碎那没触及真心的讥讽笑容和解,一下子被激怒了,瞬间爆发出那种很强势胁迫的气场:“云碎哥,你信不信我明天就不让唐子林来演戏了。”
应云碎仰头看着他。
他看了好一会,目光是平静的,内心是复杂的。直到中岛台热水壶烧好发出咔哒一声,他才说:
“我信,毕竟你总是骗我,我每次都信。”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迟燎抓住他的手腕,呼吸重重的喷薄在应云碎脸颊。
啥时候没骗?装乖就罢了,说没把我当替身,结果照片都送到了我手里。